“你要这么想,置万岁爷于何地?”
忽然,这句话就好似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泼在李至刚的头上,让他浑身冰冷,骤然清醒。
“我再说重点,倘若你给他用什么小手段让他下来不来台,你觉得万岁爷能高兴?”刘观又正色道,“他丢脸,丢的是谁的脸?”
“再者说你现在也是万岁爷的左膀右臂,对于万岁爷的旧人,你不交好也就罢了,还要给他还想跟他争,你让万岁爷怎么看你?”
刘观顿了顿,“我在举个例子,你看曹国公,为何始终在万岁爷面前红得发紫?”
“人家那是皇亲国戚!”李至刚不屑道。
“皇亲国戚多了!”刘观也哼了一声,凑过去低声道,“我曾听过一个小道消息,当初兵部尚书的位子,皇上其实有意于曹国公!”
瞬间,李至刚立起耳朵。
“以他的身份兵部尚书也不是做不得吧?”刘观又道,“可恰逢当时茹瑺也够资格做那个位子!而且,茹瑺还是当初凌老学士一派的人”
“哼哼!”李至刚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牙根痒痒。
那位死去的老铁头,真真是门生故吏遍天下,就说现在南书房大臣之中,好几位都是他当初的门生。
“说句不好听的,以李景隆的身份,茹瑺资历再够,也争不过他吧?可是人家李景隆直接给万岁爷上了折子,把兵部尚书的差事让给了茹瑺!”
说到此处,刘观重重一顿,“曹国公李景隆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不争,舍得放权跟谁都没红过脸。朝中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可没仇人!”
“官职这个东西,就好比坐庄,轮流来的!只要资格够了,无非就是早一年晚几年的事”
李至刚侧耳听着,心中暗道,“这话不对,做官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争不斗,就永远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刘观又继续说道,“你是有政绩!以行,我实话实说你也别生气。可是你没什么人缘呀!万岁爷喜欢朝堂上同气连枝,喜欢有事大家商量着来。最憎恶臣子们互相拆台,相互拉帮结派!”
“政绩,对于我等为官之人来说,是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刘观苦口婆心,“你这脾气,有时候真得改改!我是旁观者清,到了你这个位置牵一发动全身呀!”
“等会!”李至刚忽然开口道,“你方才说兵部尚书这个事,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你在京里,中枢的人都疏远你,谁跟你说?”刘观摇头道。
李至刚再次咬牙,脸上满是恨意。
见他如此,刘观又道,“其实我私下里跟景清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这人你知道,就是衙门里的泥菩萨,摆设!这事还是有一次景清跟我吃酒时候,当笑话说出来的!”
李至刚顿时皱眉!
京里的事,景清怎么这么清楚?他听谁说的?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铁铉!
铁铉听谁说的,那自然是南书房大臣解缙!
“明白了?”刘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