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听说这天那缅王在京中颇为快活?”朱允熥问道。
其实是明知故问,锦衣卫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那缅王,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密报给了朱允熥。
“何止快活!”李景隆在旁笑道,“缅王等着觐见皇上的这些日子,秦淮河被他游览个遍”说着,又是一笑,“听说一见到红袖坊的诗画姑娘就惊为天人,恨不得直接住进去!花钱如流水,连日包场。只可惜人家那女子虽是个歌姬,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把他急得是上窜下跳,几次三番要带人冲进去抢人,还是臣给拦下了。”
闻言,朱允熥倒是没什么。边上大臣们却纷纷皱眉,暗道不成体统。
一个藩王,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尽管他是傀儡,可也要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
混迹于花街柳巷,还要动手抢人?简直闻所未闻。
“还效仿我天朝衣冠,穿着儒生的袍服招摇过市。殊不知呀,坊间的书生们给他起了个外号?”
朱允熥眯眼,“什么外号!”
“沐猴而冠!”李景隆笑道,“您是没见着他那人,个儿呀还没到您肩膀呢,咱们大明朝的衣冠他穿上,啧啧”
忽然,不等李景隆说完,边上的辛彦德皱眉开口道,“皇上,臣要弹劾曹国公!”
朱允熥依旧表情淡淡的,“理由?”
“身为理藩院尚书,执掌藩国邦交大事。开口嘲讽藩王是其罪一,放任藩王行为不端是其二”
说着,辛彦德对李景隆怒目而视,“寻常人家都讲究一个待客之道,我大明天朝口中说着缅王是大明藩亲,却如此对待,岂不是贻笑大方?”
“臣等附议!”话音落下,几位大学时就纷纷符合,同时开口。
“有理!”朱允熥微微挺胸,扶着腰间的玉带,开口道,“缅人既是我中华分支,就是自家人。对自家人,哪有你这么嘲讽的道理?”
“他不懂礼数,就要教他,你没做到规劝的职责,还看热闹,该罚!”
“臣有过失,当受责罚!”李景隆马上道。
“嗯,罚俸一年!”朱允熥说道。
旁边群臣闻言,纷纷心中腹诽。
都罚他多少次了?皇上您也记不清楚了吧?他曹国公也记不清楚了吧?他是靠俸禄吃饭的人吗?
“其实,臣之所以没规劝,也是为了看看,那缅王到底能有多没下限!”
李景隆话风一转,正色道,“即便是蛮人的藩王不讲礼数,可他身边的幕僚呢!还有跟他一块前来我朝的十二名缅地大贵族呢?”
“不懂汉法不要紧,人之善恶好坏都是相通的”
朱允熥转头,笑看李景隆,“你的意思?”
“在臣看来他似乎颇有几分故意之嫌!”李景隆说着,白了辛彦德一眼。
同时心中暗道,“你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