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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走后,李至刚独自坐在书房中许久。当然,那貂皮大氅是他一直没脱。
许久之后提笔,在纸上写道,“谁骂我了?”
然后仔细的封好,交给随从吩咐心腹送往京城交给他的自己人。
锦衣卫是说有人骂了他什么,但还是没说是谁。
不知道谁骂了自己,李至刚就睡不着觉。
信送走之后,心里才舒服许多。
又在书房中站在镜子面前,慢慢的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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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李至刚还在书房里没出来。
他的贴身长随看看身后毕恭毕敬的扬州府丞,轻轻敲打房门,“老爷,李府丞来了!”
“嗯,进来吧!”
扬州府知府周明安已完蛋了,现在被李至刚带着的锦衣卫看管起来,所以扬州府最大的地方官就是这位李府丞。
“下官参见钦差大人!”李府丞是戴罪立功,进来之后就大礼叩拜。
“嗯!”李至刚坐在书桌后头,正摩挲着貂皮大氅上的细毛,闭着眼道,“事都办妥了!”
“回大人,涉及暗中指使扬州市面罢课罢工罢市的人,一共十七人。其中七名是举人,六名是致仕的官员,其他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士绅!”李府丞开口道,“口供已经查实了,人也都在扬州府的大牢中!”
“哎!”李至刚睁开眼,拍拍桌子,冷笑道,“看看,都说士绅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官府不好抓不好处理。可你看,凡事就怕较真!官府一较真,官绅又如何?有功名又如何?跟朝廷对着干,找死!”
“大人所言极是!”李府丞忙道,“以前都是周府台,对这些人太宽容了!”
“那你说他是不是也参与了这次罢工罢市的事?是不是他也暗中授意了?”李至刚看着李府丞,冷笑道。
顿时,李府丞一脑门子汗。
这不是秃子脑袋的虱子,明摆着吗?
知府大人若没点头,那些人能闹得起来。莫说知府了,要是真追究的话扬州府的官员们,一个都跑不了。
钦差之所以说这话,还是嫌周知府死的不够透。
“应该是的!”李府丞开口道,“周知府在扬州独断专行惯了!就拿粮仓的事来说,下官等人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呵呵!”李至刚冷笑。
他懒得理眼前这位府丞的小心思,官仓的贪墨大罪,再怎么样都跑不了。现在之所以还让他办事,是因为所办之事需要地方官来配合。
等他没用了,他自然会去该去的地方,受该受的责罚。
“你不错!”李至刚又淡淡的说道。
一声你不错,让李府丞心中狂喜。
跪地哭道,“求大人救下官一命!大人,下官也姓李,祖籍也是松江,说不定和松江李氏乃一门之亲呀大人!下官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只求大人高抬贵手”
“丑态毕露!”李至刚心中冷笑。
面上却很和煦,“起来起来,都说让你戴罪立功了!本官要想处置你,还让你在这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