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镜子中的朱允熥,露出几分嘲讽的微笑,“还在跪?还真是犟呀!”说着,闭上眼,靠在椅子上,“那就让他们继续跪着吧!”
事既然是对方发起的,那最好是由对方结束。
朱允熥可没哄孩子的心思,跟这些文官们扯皮。
他也是有底气,他这个大明朝的皇帝要钱袋子有钱袋子,要枪杆子有枪杆子。
所以他有资本,不顾一切的跳上桌子,亲自砸碎且掀翻这张传承了千百年的zz桌子。
若换做原始空大明王朝那些皇帝,他们钱袋子要靠大臣,枪杆子要靠大臣,哪有底气?
百官们想通过这种人多力量大的方式施压,那就让他们来好了!且看看到最后,是谁灰头土脸。
朱允熥不可能退步,百官们必须退,因为只有百官退,这唱宫门前的变故,才可以冠以闹剧之名。
这些人,成为天下的笑柄!
就这时,外边忽然想起一个颤抖的声音。
“皇皇上!”
王八耻梳头的手一僵,声音是他的徒儿。
“嗯,怎么了?”朱允熥开口道。
“朴总管求见!”李不全站在殿外,短短一句话,已是耗费了所有力气一般。
“让他进!”朱允熥闭着眼说道。
稍后,厚重的帘子掀开一条缝儿。
瘦高的朴无用闪身进来,先是瞥了一眼正在给皇帝梳头的王八耻,然后低声道,“万岁爷,凤阳中都留守太监有奏报!”
王八耻在这,所以他注意了自己的说辞。他这个司礼监的太监,名义上管着凤阳中都还有泗州祖陵的所有太监。
朱允熥微微转头,他身后的王八耻马上放下梳子,背对着门面对着他,一步步躬身退了出去。
“你走什么,谁让你走的?”朱允熥一句话,让王八耻的脚步直接顿在门口。
而后,朱允熥又看向朴无用,“中都留守太监说什么?”
“五爷薨了!”朴无用双手下垂,低声道。
“哦?”朱允熥皱眉,很是意外,“什么病?中都那边的太监和御医是干什么吃的?前些日子还报给朕,说他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呢?”
“据御医说,五爷是喝酒喝没的!”朴无用叹气道,“中都留守奏报中说,五爷最近喝酒喝得厉害,整日从早到晚酩酊大醉前几天都喝吐血了,可谁劝都不听,就是要喝!”
“几场宿醉下来,五爷都不认人了。奏报上说,五爷晚上喝的酒,第二天早上看守发现他没起床,进去查看,发现他走了!御医看过,说是酒气堵住了脑窍!”
“真出息,喝酒能把自己喝死!”朱允熥哼了一声,“活着时候是个拎不清的,死也死得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