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
成骄有些失笑,就像是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的无奈,他没有勉强她,没有推开门,只是站在门口温和道,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跟惠子说,她听得懂中文。”
又是没有声音,成交也不着急,只是站在门口,也不离开,他知道秦月隔着推拉门一定能看得见他的身影,他也知道她一定会心软,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秦月瓮声瓮气道,
“知道了!”
成骄这才满意的离开。
秦月在房间,有些不是滋味,平心而论,成骄除了背着她,带着她出国,几乎一直都在帮她,她原先还愧疚人家喜欢的是沈晴月,可是自从成骄挑破关系后,她才知道他这么做都是因为她,因为秦月,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乱糟糟的,成骄告诉她沈晴月的存在,也明显不是要结束秦月的存在,而是······她不敢深想,如果成骄真的为了她,要出去沈晴月,她心里会冷的发寒,不是她不想活命,只是觉得成骄这个人太凉薄了,沈晴月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曾经的恋人,而他们事实上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太相信成骄说的话,他们之前认识。
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就是文琰是不是也知道她体内存着两个灵魂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从上一次葬礼,她就能看出文琰并不想让她离开,而且冷静下来,她也不信,凭文琰的手段,会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成骄用什么威胁了文琰,除了让秦月完完整整的存在,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文琰同意,想通这个,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文琰那个男人,内心足够强大,也足够有自信,而这一次,却放手将她交给成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绝对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烦躁了的翻了个身,肚子突然一动,她吓了一跳,眼中有些惊喜,有些不敢置信,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肚皮,不一会儿,掌心传来一个轻微的力道,她惊喜的瞪大了双眼,如果她没有感觉错,宝宝是在踢她?这个发现,让秦月的心突然柔软起来,刚刚那些烦躁统统不见了,现在宝宝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文琰这个男人,要是再不来接她,她就带着孩子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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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桑木柰子果然来了,能从昨天他会来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应着家主的吩咐,家里被收拾的干净利索,连上的点心都是按着柰子的口味来的,由此看见,藤木家族很注重跟桑木家族的联姻,连府上的下人都是恭恭敬敬,这可是未来的女主人,能不恭敬吗。
柰子的车到的时候,成骄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柰子坐在车上看见这个人,唇角微微勾了勾,这些年不见,成骄倒是愈发的成熟,富有男人味了,那除尘的气质,也让女人不自
觉的折服。
车子一停下,成骄就上前打开车门,向她伸出手,柰子柔柔一笑,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袅袅下了车。
“你今天真帅。”
柰子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成骄只是淡淡笑了笑,回敬道,
“谢谢,你也很漂亮。”
柰子挑眉,
“这两年不见,你比以前会讨女孩子开心了,难道是在中国的那些女孩儿都是要人哄着,你也跟着变了脾气?”
成骄笑了笑,没接话,只是缓缓道,
“累不累,先休息一会儿,再去见父亲。”
柰子皱了皱眉,对成骄这样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有些不高兴,不过她表面上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还没有结婚,说这些只会显得她小心眼儿,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想到这里,她只是委婉一笑,道,
“不用了,还是先见见伯父吧,我有好一阵子没见他了,我父亲还让我给他送了点好茶叶,伯父一定会喜欢的。”
成骄点了点头,也没哟再劝说什么,直接带着人,往里面走去。
秦月在房间闷得慌,打开窗户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都是海棠树,虽然没有开花,但是看着也养眼,她心里有一种宁静,也很想亲近一下大自然,就跟那个叫惠子的女人说了,惠子就带她出去了,秦月这才有机会大量自己住的地方。
这么看,更像日本的建筑,除了院子里种的不是樱花,这里的女人不穿和服,其他的,倒是很大和名族的风俗像极了,秦月喜欢海棠花,也喜欢樱花,或者说,只要是花,她几乎没有讨厌的,只是有些偏爱雏菊,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花,看看绿叶也不错,她一边走,一边看,就发现有一株海棠竟然开花了,稀稀落落,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国度,不过也清楚,现在绝对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这一株海棠真有些,“凌寒独自开”了,她有些怜悯的叹了口气,成熟的太早,早晚是要吃亏的,就如她现在可以预见,这一株海棠在花期开不出花的惨景。
柰子跟着成骄走了一段,突然发现那片海棠林里有一抹身影,隔得有些远,她看的不太清,但是她知道这片海棠是成骄的宝贝,平时除了打理海棠的那些人,别人是不准进去的,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摘了几枝海棠,被成骄差点折断了手腕,成骄那时候的表情,她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后来还是挺她父亲说,这一片海棠跟他母亲有关,那是所有人都不能碰触的话题,她曾经骄傲的以为,等成骄爱上她的时候,她一定要去这一片海棠林的肆虐一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他们这种联姻哪有人真的肯付出感情,她要是是当家主母的位置,自然不会去碰触他的逆鳞,可是这一次,林子里那个陌生的身影,无端的让她生出几分警惕,然后,似有若无道,
“这片海棠上个星期刚刚修剪过,现在怎么又有人在里面。”
成骄听到她的话,步子顿了顿,然后抬眸,就看见远处秦月握着一朵海棠,闭着眼睛在闻,他唇角微微弯了一下,淡淡道,
“可能是浇水的吧。”
说完,脚步都没停,直接越过她,往里面走去,柰子眼神暗了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藤木家的下人,她不会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成骄这分明就是故意放纵,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他做到这种地步,她眸子沉了沉,又看了一眼那个身影,然后垂眸跟着成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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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柰子来了。”
柰子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女,就听见一个苍老浑厚的嗓音,她微微一笑,抬起头,站起身,得体的笑着,
“伯父,你好。”
藤木真(成骄的父亲)点了点头,笑着道,
“你父亲最近怎么样,这么久没有来我这里了。”
柰子温和道,
“前段时间父亲有些咳嗽,这段时间见不得风,一直在家静养,知道成骄大哥回来,就让我带了些茶叶,这些是他亲自调制的。”
藤木真笑了笑,
“替我谢谢你父亲,不过这生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到这里,看了看成骄,淡淡道,
“一会儿吃完饭,你送柰子回去,替我去看看柰子的父亲。”
成骄低头,沉声道,
“是。”
藤木真挥挥手,道,
“让老二老三也快点出来,成骄,一跟我来一趟。”
成骄点点头,跟了上去,柰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后又垂了垂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成骄跟着藤木真到了书房,他站在不远处,并不打算开口,他知道他有话要说,果然,沉默了片刻,藤木真就问,
“你认识西雷·霍伯特吗?”
成骄皱眉,过了许久才道,
“不认识,他是霍伯特家族的人?”
藤木真点点头,
“我们很少跟欧洲那边的人打交道,但是这一次很奇怪,你刚回来的第二天,就有霍伯特家族的人联系我,说要跟我们谈一笔生意,谈判人两天之后到,就是那个西雷·霍伯特,他是那个古老家族的嫡传长孙。”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
“他在中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心理医生,在中国的名字叫史密斯。”
成骄动作一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似有若无的露出一个冷笑,动作还真是快,史密斯来了,文琰估计也不远了,他还是小瞧了这帮人,这个史密斯的来头竟然这么大,史密斯······想到这里,就想到了郑天一,他垂着眸子,摸索着掌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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