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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回过神有些慌乱的掩饰,文琰眼中闪过一丝暗沉,然后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道,
“我吓到你了?”
秦月抿着唇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抱住他,心里慌乱的很,她很清楚刚刚碰她的是文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却总是浮现成交的样子,那种真实的触感,让她害怕到恐惧。
“阿琰,我······婕”
秦月张了张嘴,然后垂下眸子道,
“你很难受吗,要不然我们······继续吧。丕”
文琰叹了口气,抱着她低声道,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别说你现在状态不好,就算是你有这个兴致,我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秦月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文琰,然后紧紧地抱着他,轻声道,
“对不起。”
“傻瓜。”
文琰轻声道,看似温馨的场面,两个人却各怀心思。
这天晚上,文琰抱着她安静的睡了一晚,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但是有些事一旦在心里埋下一根刺,就很难像以前那样相处了。
两天后是小煜的手术,秦月在手术前的一天,就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小煜的状态很好,手术前还有说有笑,秦月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小家伙看着她皱紧的眉头,低声道,
“女人,我都要进手术室了,你也不对着我笑一个。”
秦月一愣,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摸了摸他的脑袋,问,
“小煜怕不怕?”
小家伙拧着眉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吗,然后问道,
“如果我不在了,爹地是不是很伤心?”
秦月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却也认真的回道,
“当然会,所以,小煜,你一定要坚强。”
小家伙弯了弯眼睛,道,
“我也舍不得爹地,所以,就算怕,我也一定会好好地出来。”
小煜的口气完全像一个小大人,秦月却止不住的心酸,兴许是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小家伙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他不仅要克制身体上的病魔,还要学着伪装,不让爱他的人为他担心,秦月一下子心酸的不行,伸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
“没事的,小煜,妈咪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家伙不太习惯这种热情,扭捏的挣扎着,
“女人你老公会吃醋的!”
秦月闻言也轻轻笑了起来,这时候文琰也从外面进来了,秦月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走过去问道,
“要开始了吗?”
“还有半个小时,”
文琰看了看床上的小家伙,又道,
“司敬堂昨天就已经到了,各项检验全部合格,别担心。”
秦月点了点头,想了想,道,
“我能去看看他吗?”
文琰一顿,还没有说话,秦月就忙道,
“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的想跟他说声谢谢。”
男人笑了一下,低声道,
“去吧。”
这回轮到秦月惊讶了,她以为男人会不同意呢,毕竟在文琰看来司敬堂就是那个害得他们两个相隔两端的人。
惊讶只是微微一下,秦月就点了点头,道,
“我很快就回来。”
文琰目送着秦月离开,然后走到病床前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后者立马乖巧的眯起眼,低声道,
“爹地。”
文琰点了点头,问道,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小家伙摇摇头,轻声道,
“没有。”
文琰勾了勾唇角,温和道,
“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又道,
“爹地,陈大叔去哪里了,我这些天都没见到他。”
小家会虽然说话的时候有些得理不饶人,但是心里其实很尊重那些他在乎的人,陈立这些天不在,他心里其实有些想念,而且今天是他手术的日子,他很希望陈大叔也在。
文琰眸色温和,笑了笑,低声道,等你手术成功后,他给你带一份大礼。”
“真的吗?”
小家伙果然兴奋了,然后又有些别扭道,
“这也不行,他今天竟然不来,一份礼物怎么行!”
文琰笑了,
“那等他回来,你要什么,直接跟他提,你陈叔叔不会拒绝的。”
小家伙这才满意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爹地,那个,今天有没有人来看我?”
文琰一愣,皱了皱眉,道,
“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这样啊······”
小家伙语气有些失望,却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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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敬堂的病房里小家伙的病房不远,秦月很快就到了门口,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敲了敲门。
“进。”
司敬堂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来,秦月稳了稳心神,轻轻推开了门,
司敬堂半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皱着眉在上面观察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
“要开始了吗?”
秦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快了,不过你还能再休息一会儿。”
司敬堂听到她的声音,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缓缓抬起了头,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光芒,许久,才轻声道,
“是你啊。”
这一句更像是叹息,秦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沉默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真诚道,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可以为小煜做配型手术。”
司敬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她,淡淡道,
“在你心里,我应该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类型吧,所以,你感激是因为我没有袖手旁观。”
秦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是她心里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她以之前的了解来断定司敬堂的手段,所以,她根本不会信司敬堂会没有任何条件的去救小煜,不过这次,她显然是猜错了,多以被司敬堂说中心里的想法,一时间,有些赧然。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道,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谢谢你。”
司敬堂冷笑了一声,有些自嘲道,
“秦月,我们在一起生活三年,你对我的了解,几乎是零,你所有的关于我的了解,事实上全部属于文琰,我突然觉得自己如此的悲哀,三年枕边人,竟然抵不过你们一年的恩爱,即使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秦月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她跟司敬堂在一起的三年,如今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那场梦里,只有她一个主角,兜兜转转三年,她终于从梦里醒来,司敬堂却又深陷了进去,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司敬堂,关于过去,我们就这样吧,不必再纠结,各自过各自的,一切都回到原点,这样好吗,我们之间,再无恩怨。”
秦月深吸了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司敬堂听到她这么说,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吧,彻底跟我司敬堂摆脱关系?”
秦月垂了垂眸子,轻声道,
“我们的确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有你的妻子,我也有我的家庭,这样挺好。”
“不好!”
司敬堂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双眼赤红的看着秦月,厉声道,
“收起你那种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怀,这世界不是你想安宁就可以太平的,六年前是你自己答应要做我的妻子,凭什么你现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却还要沉迷在过去不能自拔,秦月,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
秦月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司敬堂的这番话令她十分震惊,震惊过后,,她轻轻蹙了蹙眉,低声道,
“司敬堂,我们都是成年人,当年的事,不是谁都谁错的就能说得清的,不管当初我让你误会了什么,我都以生命为代价还清了,而现在,我的新人生,你可不可以就此放手,让我能够幸福?”
这番话让司敬堂的手指有些发颤,他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低声道,
“秦月,你真残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秦月默不作声,她是猜到了,从司敬堂开始不断的在一些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的时候,她就有这种预感,现在,他承认了,如果是两年前,她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来,可是现在不会了,他于她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司敬堂紧握着拳头,深吸了口气,低声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
秦月沉默了一阵,低声道,
“做一辈子的陌生人,不要打扰我们一家。”
司敬堂睁开眸子,看着她,忽的,笑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这么做?”
秦月垂了垂眸子,
“你不会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一如当年,司敬堂百般刁难她,也仅仅是恨她把他当做了文琰的替身。
司敬堂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冷声道,
“滚!”
秦月没有再说话,悄悄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门。
病房里,司敬堂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他看着她毫不留恋的关上那扇门,心瞬间揪了起
来,他以为秦月不了解他,可事实上生活了三年的人,真的能一无所知吗,他司敬堂的确是不屑于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要卑微到只是想将她锁到身边吗,他苦笑一下,秦月是他这辈子的劫,他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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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手准时开始,秦月跟文琰站在走廊外面守候,司敬堂动手术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并没有别人来。
“别担心。”
男人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低声道,
“里面是这方面全球最权威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秦月点了点头,身体却松懈不下来,由于太过紧张,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闹腾,胃里恶心的不行。
文琰一直观察着她的情况,见她皱了皱眉,立马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秦月摇了摇头,捂住嘴,闷声道,
“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文琰还没有回话,秦月就推开他往洗手间跑去。
“呕——”
秦月对着洗手台,一阵干呕,胃里翻腾的难受,她吐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就有些虚脱,拧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如鬼的女人,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然后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正要离开,却在镜子里看见了另一个人,她没有微微一皱,缓缓转过了身······
手术依旧在进行着,秦月去洗手间已经好一会儿了,文琰有些担心,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他转过身,就看见秦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手上都是鲜红的血液,他神情一紧,快速走过去,将人扶住。
“文琰,出,出事了,到处,到处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