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拉长的凄惨的尖叫声,将景一从梦境拉回现实,她睁开眼,发现,天亮了,刚才那么真实的血腥,只是一场梦。
“一一,怎么了?”刘成刚从外面买了早饭回来,病房门还没推开,就听到了她的尖叫声,他连忙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就见她坐在那儿,一张脸惨白,一脑门子的汗。
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下,双手将她揽在怀里,“一一不怕啊,没事了,哥在这里,不害怕。”
景一的眼睛眨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的从血腥残酷的梦境里走出来,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哥,我害怕。”
“不怕,哥在,跟哥说,出什么事了?”
“我梦到陈浩然了,他拿着刀追我,他……他把我的腿砍断了,哥,我害怕。”
一想起刚才的梦,景一的身体就控制不住的颤抖。
刘成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只是个梦,别怕,醒来就没事了。”
安抚了好大一会儿,景一昏昏沉沉的又要入睡。
由于一会儿还要做检查,所以刘成只好将她摇醒。
景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角有两颗泪顺势落下。
刘成给她擦了眼泪,松开她,去卫生间端了半盆水拿来一条毛巾让她简单的洗了洗,开始吃东西。
吃过饭,医生过来给景一检查了一下脑袋还有腹部,基本上已经没事了,可以出院。
“是回家睡觉还是去学校?”路上,刘成问景一。
景一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不想缺课,所以就说去学校。
刘成送她到学校刚好八点,能赶上上课。
离开云大,刘成这才将一直调成静音的手机打开,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均是来自邵深。
不用想,邵深一早肯定就去了他那儿。
刘成叹了口气,给邵深回拨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邵深的怒吼就传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将耳机从耳蜗里拿开,等那边终于消停了,他这才重新放进去。
“邵深,昨天晚上一一在公交车上出了车祸,所以我们在医院。”
“你说什么?刘成,你就是个混蛋!”
……
刘成刚到公司的楼下,就看到停车场里邵深的车子。
他找了个空位置将自己的车挺稳,没有急于从车里下来,而是靠在车座上,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两分钟后,副驾座上多了个人,邵深阴沉着一张脸,那架势,都要将他给撕撕吃了。
刘成扫他一眼,手搭在窗户上,弹了弹烟灰,“你别这样的眼神看我,她出事我跟你一样担心,要不是她怕你担心,我昨天就给你打电话了。”
邵深的脸色依旧难看,但嘴唇却动了动,“昨天她给我打电话……”
“那会儿她刚醒来,就在医院,磕了脑袋,磕昏过去了。”看着某人那紧绷的脸色,刘成紧跟着又说,“她没什么事,就脑袋磕破了皮,我刚送她去了学校,早晨出院前做了检查,你别担心。”
“真没事?”
“不信的话你现在去学校看看,活蹦乱跳呢!”
邵深依旧不相信,盯着刘成,盯得刘成头皮发麻。
“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学校看她,你别瞪我!”
邵深这才收了视线,也点了一支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一一跟我说,她昨天见到陈浩然了。”
“嗯。”
“你知道?”
“嗯。”
“一一跟我说,陈浩然让她跟她一起去海边度假,一个月的时间,说如果她答应了,那么以后就不再骚扰她。”
邵深当即火了,一双眼里能迸出火花,“他做梦!”
是呀,他做梦。
只是……
刘成叹了口气,“你最近跟一一在一起,多留意一下,她的状态不是特别的好,我担心会回到刚将她从陈浩然手里救回来的那段时间,极其的敏感和神经质,晚上她会做噩梦。”
邵深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陈浩然对景一的影响也是他一直所担心的。
只是这个陈浩然就像是泥鳅一般,怎么都抓不住,每次眼瞅着就已经按着了,可是哧溜,又让他给溜了。
一想起这事儿,邵深是又挫败,又生气。
闷闷地跟刘成抽了一会儿烟,就推门下车走了。
上午下课结束,景一背着双肩包从教学楼里出来,沈墨追上来,“景一,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景一有心事,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或许是听到了,但不想搭理他。
“景一!”沈墨直接站在了她的前面,大声喊了一句。
景一一头撞在他的身上,撞到了脑门上昨天磕伤的地方,疼得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倒吸着冷气抬起头,发现是沈墨,她顿时就来气了,抬起手一把将沈墨推开,“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沈墨有心逗她,捂着心口说:“啊!景一,我也受伤了,快要死了!你心疼我一下吧!”
“滚!”景一瞪他一眼,侧身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到底怎么了?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还有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景一甩开胳膊,“沈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人很烦!我还有事,别再缠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