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还我的包!”
景一拔腿去追,人太多,根本就跑不开,眼瞅着就要抓到抢包的人了,可下一秒,那人又窜出去了。
陈浩然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懵了一会儿这才去追景一。
包被青年抢走,景一追包,陈浩然追景一,在人潮拥挤的小吃街上这三人一包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还我包!你站住听到没有!”景一跑着喊着。
后面陈浩然也在喊,“景一你给我停下来!你听到没有!”
抢包的青年没有听到,景一亦没有听到。
很快,抢包的青年跑出了小吃街,外面是云城的一条主街道,四车道,往返都是双车道,这会儿车来车往的。
景一害怕那青年窜到马路的对面,所以一点都不敢松懈,紧追不放,可手里提着的鸭脖鸡腿却紧紧地攥着,没舍得扔了。
这会儿跑着她还在想,上次跑丢了二十五块钱的东西,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跑丢了。
青年跑出小吃街,左右扫了一眼,选择了朝右的方向,沿着街道边设置的自行车道跑得很欢。
自行车道上倒是没有多少骑自行车的,跑起来相当的顺畅。
景一觉得,这抢包的果真是有两下子,起码跑得比她快。
陈浩然这会儿才从小吃街里窜出来,刚才他碰到了一个正端着一碗麻辣烫在吃的女生,那碗麻辣烫溅了他一身不说,也溅了那女孩一脸,死活拉扯着不让他走,给了两百块钱才了事。
等他从小吃街跑出来的时候,景一已经距离他差不多三百米了,想要追上去,还真需要一段时间。
他站在那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到路边摆了摆手,拦了辆出租车。
“看到没有,自行车道上跑着的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抢了我的包,麻烦师傅你开快点!”陈浩然对出租车司机交代。
那司机一听,立马一脚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就窜了出去。
三百多米的距离,眨眼间就没了。
陈浩然让出租车司机朝前又开了十来米远,给了十块钱,然后车子都还没停稳,他就下了车。
趔趄了几下才站稳,一抬头发现景一跟那个抢包的人居然拐弯进了旁边的一个胡同里,他低骂了一句,跳过路边的护栏,拔腿去追。
这边,景一还在穷追不舍,倒不是她的包里有多少钱,她钱包里横竖也就只有不到三百块钱,一张饭卡,一张没了钱的银行卡,还有一部手机,一本书,一些零散的小东西,甚至包括那个价值不菲的包包,可是这些在面对抢劫的时候其实都是不值钱的,因为比不上人命。
可是这会儿,景一却指望那包里也不知道是在通话中还是已经挂了的手机救命呢,她可没有忘记身后还有追着不放的陈浩然,那个可怕的bt!
青年抱着包到了胡同后,左拐右拐的,扭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人,然后拎着包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气,嘴里嘟囔,“真他妈的能跑,累死小爷了!”
话音刚落,一抬头发现景一已经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他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你把包还给我听到没有!”景一一看这人又跑了,又急又气,看到地上有块石头,弯腰捡起来朝那人砸过去。
砸住了那人的脑袋,但是大概是石块太小了,反正那人竟然没有停。
两人又是一阵的追赶,七拐八拐的居然从胡同里又拐了出去,不是他们进来的那个口,而是另一个口,不过这个口出来后仍旧是刚才的那条四车道的宽马路,叫做永康路。
青年到了路边左右看了看,不跑了,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
景一很快追上来,但她没敢贸然上前,而是很警惕地跟这个青年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嘴里厉声说:“我知道你只是要钱,我钱包里有钱你拿走,你把包和手机给我留下来。”
青年看她一眼没说话,扭头在路上前后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景一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还有同伙吧?
看过电视上演的,这些人一般都不是单独作案行动,都是至少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
这万一一会儿又窜出来不止一个人怎么办?
景一心里犯怵,忽然想,这包抢了就抢吧,只要人没事就好。
可是就这么被人给抢了包,还真有些不甘心。
“景一你给我站住!”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景一一愣,忽然才想起来,自己在包被抢之前是被陈浩然给挟持的。
她跑了这半天,都忘记这事儿了,只想着靠那个电话救命,都忘了自救。
扭头看了看陈浩然,在差不多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景一心想,如果她这会儿跑还来得及。
她顾不上管被抢的包了,转身就跑到路边去拦出租车,包没了可以再买,手机没了也可以再买,被陈浩然这个bt给抓到了,可能命都没了。
“喂!”青年突然却朝她喊了一声,调侃,“你干嘛去?不要你的包了?”
景一顾不上搭理这人,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她使劲地摆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车明明是空车,居然不停!
扭头看陈浩然就要追上来了,景一也顾不上打车了,沿着马路边就跑。
那青年也奇怪,居然追着她跑。
陈浩然的怒火一下子就到了一种不可遏止的地步,他朝着前面奔跑的景一怒吼道:“景一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否则让我抓到你我弄死你!”
青年皱眉,停下来,扭头看身后追上来的人。
陈浩然很快追上来,他没有工夫搭理这个抢包的人,他的目标只有景一。
所以经过青年的时候,陈浩然压根就没有去看这人,所以也就没看到这人在他到身边的时候猛然伸出去的那条腿。
“嗵!”
陈浩然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地,身体摔爬在地上,震得脚底下的地都似乎给晃了一下。
这一摔太意外和突然了,而他的速度又很快,所以摔得很严重,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劲儿。
青年冲着前面还在没命地跑的景一喊了一声,“喂!你别跑了,他也追不上了!”
景一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压根就顾不上管,仍旧拼了命地跑。
不一会儿,人转了个弯,就消失在青年的视线里了。
青年又骂了一句,“胆小鬼!”
身后有摩托车刺耳的轰轰声传过来,青年扭头看了一眼,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青年当即就骂道:“你想死是不是?这么久才过来!”
骑摩托车的也是个青年,回道:“你还好意思说,摩托车没油了,我走之前问你要不要加油,你说不用,你他妈的一点都不靠谱!幸好附近就有加油站,否则你我都玩完!”
青年没再说什么,跨上摩托车。
骑摩托车的青年问:“地上这人怎么回事?死了?”
“活得好着呢,妈的,追了老子一路,真该弄死他!”
说完又从摩托车上下来,将跑了这一路的怒气都朝着陈浩然撒了起来,抬起脚朝着陈浩然的身上踹了几脚,然后才扬长而去。
陈浩然原本就摔得不轻,这会儿又被在腰上踹了几脚,半条命都快没了。
他趴在那儿半天都没爬起来,而此时,景一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医院里奔了去。
手头没钱,她问出租车司机借了手机用给刘成打电话:“哥,半小时后到医院门口,带点钱,我坐出租车没钱。”
刘成皱眉,听她的声音不对劲,于是就问:“一一,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
景一开始哭,刚才吓得一根神经紧紧地绷着,这会儿坐进车里了稍微好那么一点,听到刘成问她,彻底崩溃。
连自己这会儿到哪了都不知道,只是哭。
刘成吓坏了,让她将手机给旁边的人。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接了手机后就报了自己的位置。
刘成跟她说让她开到萧氏医院来,车费她支付双倍的,又简单地询问了她景一此时的这状况,然后就挂了电话。
刘成心急火燎地给邵深打电话,电话却是在通话中。
他也顾不上再联系邵深了,下楼去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