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叫我安宁就好。”
“安宁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安宁蹙眉,这跟叫她姑娘有什么区别?
“咱们到后院说话。”安宁朝孟晨曦的房门看了一眼。
白虎颔首,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
“白大哥,你们爷是不是妙手神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知县大人对他似乎很是恭敬?”安宁心想在孟晨曦那里问不出什么,白虎应该会告诉她吧?
可她想错了,白虎不可能做孟晨曦没授意的事情。
“安宁姑娘,这事你得亲自去问爷。”
“我问了,他不说。”
“那不好意思,爷不说的事情,白虎也不会说。”
安宁瞪大了双眼,这主仆二人怎么都一个样?搞得像是特工一般神秘。
“算了,我不会再问了。”
白虎喊住了垂头往外走的安宁,“安宁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困扰,你只要知道,爷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这不就行了吗?”
“他一直欺负我。”安宁有些不满。
闻言,白虎弯唇笑了,“我在爷身边十七年了,爷若真欺负一个人,可不是这样的。”
安宁蹙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看看那些人准备得怎么样了?如果不能尽快建几间木屋,姑娘这里还真是不方便。”白虎绕过她,出去了。
建木屋?
他们这是打着长久持战的计划?
这怎么可以?
安宁追了出去,白虎已不见身影。
安宁进了孟晨曦了房间,装模作样的查看了安乐的情况,然后又走到书架前,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医书,随意抽出一本,“欸,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这个不重要!”
安宁翻看着手中的医书,“这个对我挺重要的,你不是一直以我恩人自居吗?哪有人连自己的恩人姓啥名甚,又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这若是说出去了,人家不得笑死啊。”
“你会在意别人笑死吗?”
安宁一噎。
这小子是油盐不进。
“姓孟,名晨曦。”好半晌,孟晨曦才惜字如金的吐出几个字。
“啊?你说什么?”安宁正看得入神,听他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听清楚。
孟晨曦剜了她一眼,“你故意的吗?”
“不是,不是!”安宁拿着医书趴在书案上,抬头明眸熠熠的看着他,“麻烦再说一遍。”
红唇如花,明眸中星光点点,两人的距离很近,孟晨曦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自己,喉结轻滑,身上似乎有一股躁气往某点上冲,心怦怦直跳。
这丫头近看之下,倒也有几分姿色。
“不可以?”
安宁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深邃的黑眸中浮现氤氲,似乎因某事而迷茫。
她伸手在他眼前轻摆了几下,“欸欸欸,你别这么小气了,再说一遍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少听一遍也不会少一块肉。”孟晨曦看着她手中的医书,问道:“你以前是学医的?不过,我看你似乎又不像,连我那医馆里的学徒都不如。”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医生。”
“医生?”
“就是你们这里的大夫。”
孟晨曦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所以,你不是这里的人,我一直都没有猜错,是吧?”
“你似乎对我那里的人很熟悉啊,你也是?”安宁不答反问。
“我不是!”
“你身边也有我的老乡?”安宁小小的激动起来。
“有!”
“谁啊?”
“以后,你会认识的。”
孟晨曦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这屋里的医书,随你看,不过,我想你就是全看完了,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你说你的理想是做一个大夫,那你现在还是吗?”
“是!不管身在何处,我都不会放弃这个的。”安宁一脸坚毅,“要不,你收我为徒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没收过徒弟,如果你想,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孟晨曦说着,停了下来。
安宁急急的问道:“不过什么?”
“任凭我的差遣,这个你可做得到?”
安宁疑惑的看着他,敢想他是想要找贴身丫环?
“为了施大贵的那一份断绝关系书。我可是花了五百两,而协议上写明了,你们母女三人任凭我处置,所以,貌似我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孟晨曦投下了一个炸弹,把安宁炸懵了。
“你说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然,你以为施大贵会傻傻的签下那协议。”
愣了好半晌,安宁才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就像一只小刺猬,而我的乐趣就是一根一根的拔去你身上的刺。”
“你?”安宁瞪着他,“你变态!”
“呵呵!”孟晨曦指着门口,淡淡的道:“如果找到了太岁,你欠的恩情就一笔勾销。”
“若是找不到呢?”安宁可没有信心,“那东西哪是随便就能找到的,你是听谁说了这里有,不会有人蒙你的吧?”
“就算没有,但若是不找,我一样会有遗憾。”
“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东西?”
“因为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孟晨曦的脸上溢出一抹柔情,连脸上的轮廓都变柔了。安宁看着他,不禁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孟晨曦。
那个女人一定是他深爱的吧?
他不辞辛苦的寻找太岁,这份情也足于让人动容。
不知为何,安宁的心有点泛酸,有点堵。
“我陪你去找。”
“废话!这是你报恩的唯一方式,你不去也得去。”孟晨曦脸上的柔情不见了,他用手中的书往安宁头上敲去,“走开,别挡着我看书。”
安宁让开,站直身子,“到底收不收我为徒?”
“你得拿出自己的诚意。”
“什么样的诚意?”
“我已说过一次,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得想想。”安宁见他不让步,自己又不愿成他人的贴心丫环。她还要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呢,再说了,遇上孟晨曦这样的主子,怕是不被气死,也会被整死。
孟晨曦低头看书,安宁看着一页一页的翻看,嘀咕了一句,“这么一页一页的翻,能看到什么?”
床那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安宁浑身一震,连忙冲过去,“安乐,你醒了吗?”
微卷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了几下,安乐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床前的安乐,“水。”
“你要喝水啊,等一下,我马上就倒。”她正想转身,身旁已递来一个杯子,安宁抬眼看去,孟晨曦面色淡淡的道:“喂她喝水。”
“哦,谢谢!”
安宁坐下床沿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安乐,又拿了大迎枕塞在她的身后,让她舒服一点。安宁接过杯子,温柔的喂着安乐喝水,“安乐,水温刚刚好,你喝吧。”
安乐一连喝了几杯水。
“够了。”
安宁不客气的把空杯子递给孟晨曦,伸手扶着安乐躺下去。
安乐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刚刚只是安乐的梦一般。
“她这是?”安宁抬眸看向孟晨曦。
“她失血过多,多睡些,也是正常的。”
安宁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真的吗?”
“放心!有我在。”
“安宁,你在里面吗?你娘醒过来了。”李氏在外面轻唤,安宁一听,面上一喜,连忙起身,“我娘醒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孟晨曦去背了医药箱,与她一起去了隔壁屋里。
“娘,你醒啦?”安宁冲进去,握紧了顾氏的手。
顾氏看着她,焦急的问道:“安宁,安乐怎么样了?”
“娘,安乐刚刚已醒过来了,喝了水,又睡着了。”安宁紧了紧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便问:“娘,你是不是很冷啊?手怎么这么冰?”
“娘没事!只要你们都没事,娘就安心了。”
安宁想到那个夭折的孩子,心知瞒不了,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让一下,我来为伯母听听脉相。”孟晨曦解了安宁的燃眉之急,“你去倒杯水过来,我要给伯母服下镇痛药。”
“哦,好。”
孟晨曦搭上顾氏的手腕,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她的手,“伯母,你失血过多,身子很虚,需要安心调养些时日。晚一点,我让安宁给你煎药,那是消炎、补气,还有断奶的药。”
安宁听了,心下一惊。
这么说不就等于告诉顾氏孩子没有了吗?
顾氏听后,轻轻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孟晨曦摇摇头,“不麻烦!伯母不要想太多,子女与父母也讲究缘分,去了的,就当是缘灭了。”
“谢谢你!我知道的。”顾氏眸中含泪,徐徐的道:“这孩子几天都没有动静了,就算没有这一出,我想他也是已经走了。投生在这样的家庭,有那样的亲爹,不如早归。”
话落,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不如早归。
安宁心里反复的念着这句话。
原来,孩子是早已胎死腹中,怪不得顾氏没有一丝意外。
孟晨曦点点头,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的替她掖好被子,“我娘说,世间之事,都讲究因果报应。孩子之事,不是伯母的错。伯母安心养好身子,安宁的未来,不能缺少了伯母的出力。”
安宁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语。
拧开小瓷瓶,孟晨曦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出来,“伯母,服下这药,你会减少一些痛。”
“嗯,谢谢!”
顾氏张嘴,含下药丸,药丸入口即化,没有苦臭味,却相反有一股清香味。
“水。”孟晨曦伸手,安宁连忙把杯水递给他。
顾氏服下药,喝了水,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没说几句话,人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孟晨曦默默的收拾医药箱,背着出了房间。院子里,严老爷子和一些本村的人站着不动,见孟晨曦出来,便都迎了上去。
“公子,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吗?”
“帮忙把木屋建起来。”孟晨曦看向一旁空地,地上已堆了不少木头,“里正,你可以找一下白虎,要做什么,问他就行了。”
“是的,公子。”
严老爷子拱手应是。
有人不解,低声问严老爷子,“里正,这人是什么来路?里正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不知道!不过,他一定不简单。”严老爷子摇摇头。
一个连知县对他低声下气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确定。
……
冯府。
冯夫人带着丫环春暖去了冯致远的院子,推开书房门,就下令,“你们全都退下去,我有话要跟公子说。”
“是,夫人。”春暖领着下人们退出院子。
冯致远放下手中的毛笔,从书案台后走了出来,伸手扶住冯夫人,“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冯夫人气极了,“致远,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门亲事,而你也是答应了的,为什么取消,为什么不作数?”
“娘,她不想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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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戳戳……
无限循环,能不能你们戳到冒泡呢?
嗨!
再不冒泡,就沉下去起不来了。
快来,妞姐有币币哦。
话说,喜不喜欢咱晨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