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理作用,进到这个屋,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就在这里,你们都在这里,不要抓我!”桑坤跪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发抖。阿赞巴登来到那个水池附近,念诵了一阵经咒,又走到铁笼子前,分别念诵。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桑坤站起来,喃喃地说:“我死了你们就放过我……”他把铁椅子搬到绳索下面,踩上去双手把活扣套在脖子上,用脚把铁椅子用力踢开,身体猛地来回扭动,居然上吊了。
我很惊愕,忍不住问阿赞巴登:“怎么办?”
阿赞巴登来到桑坤面前,伸手脱下他的两只皮鞋和袜子,用手掌紧紧抓住桑坤的脚,掏出小刀来,将他的脚底划破,鲜血哗哗往下流。阿赞巴登用手接了些血液,走到水池前,让血滴在水中。
他继续念诵经咒,又接了一些鲜血,分别涂在铁桌上的那些工具表面,连墙上的那两把步枪也涂到。
在这过程中,吊在绳索里的桑坤身体从大扭到小扭,最后渐渐不动。我心里起急,但知道阿赞巴登肯定有办法,也只好看着。阿赞巴登摘下骨珠,挂在铁笼门的大铁锁上,盘腿坐在铁笼前,念诵了近十分钟的经咒,才停止。
“把他放下来吧。”阿赞巴登对我说。我连忙用力抱着桑坤的双腿往上提,再前后移动他的身体,好不容易让桑坤的脑袋从绳扣中落出来,我没抱住,桑坤的身体沉重地向后仰倒,我心想惨了,这家伙就算之前没死透,也得被我给摔死。
好在阿赞巴登在旁边及时伸手,接住桑坤的上半身,我俩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阿赞巴登对我说:“这间屋里有极重的怨气,横死的阴灵太多,短时间内无法彻底加持和禁锢。目前只是暂时驱散了桑坤身上的怨气,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下次施法的时候再回来。”
我蹲在桑坤身前,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用手使劲拍他的脸也没用。无奈之下,我只好和阿赞巴登共同抬起他,出了屋上楼梯,回到杂物间。桑坤身体强壮,特别地沉,把我俩累得直喘。我心想,这也就是阿赞巴登跟我们关系好,换成别的阿赞师父哪里肯帮你抬死猪?只会坐在旁边看,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实在抬不动,就切成块分批运上去。
桑坤一直也没醒过来,我在别墅里找到厨房,用盆接了水,泼在桑坤的脸上,这回起了效果,他慢慢睁开眼睛,我心想早知道就先泼水了,何必还用抬。看到是我,桑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
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狗叫声,我刚把桑坤扶起来,他抬腿就往外跑,我紧追不舍,出了别墅来到院子里,看到一辆商务车刚驶进院子,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下了车,那条狼狗正对着两人狂叫。矮个男人用泰语骂道:“该死的狗,还他妈不认识我!”
骂完之后,这男人从车里拉出来一名中年男人,双手和双脚都被用粗绳绑着,嘴里抗议:“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我的手腕很疼!”
矮个男人笑着说:“当然不行,客户花了两万美元,你要是跑掉,这钱就得我们自己赔啦!”看到桑坤跑出来,那高个男人连忙迎上去:“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桑坤理都没理他,就往门外跑。那男人看到我和阿赞巴登,警惕地问我们是谁。
虽然不知道那个地下室房间具体是做什么用处,但我隐约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勾当。而这两个人一个好像是桑坤的弟弟,长相和他也很像,说明都是同伙。我和阿赞巴登的处境就不太妙,于是我说:“我是桑坤先生的朋友,在泰国当牌商的,今晚特地请来著名的阿赞师父为他做驱邪法事,你们快把他拉回来,别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