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洪班和朱明才明白过来,他开始佩服这些下蛊师的手段。蛊师告诉两人,解这个虫降的费用是八千块钱。洪班面露难色,他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这次出来寻找曼丹,已经花费了他仅有的数千元积蓄,现在身上只剩下几百块。
朱明就知道洪班没什么,因为上次请洪班去给小孩驱邪,他就分文没收,说明洪班从没靠巫术赚过钱,这种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钱。朱明对蛊师说:“这位洪班师父是从腾冲深山出来的苗族巫医,也擅长巫术,他是中了缅甸女人的暗算,才中了虫降。洪班师父给人驱邪没收过钱,自己也很穷,而我这里有只三千块。”
听说洪班也是巫师,蛊师很感兴趣,连忙仔细询问洪班。两人交换了各自的修法经历和法门,蛊师点点头:“怪不得你的虫降直到现在才发作,我还很奇怪,换成普通人,你在十几天之前就应该病发。”洪班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蛊师,这种虫降非要等到体内的虫卵自己出来吗?
“当然不是,如果在你已经服下虫降粉之后,只要施降者在附近念诵相应的经咒,你体内的虫降就会立刻发作。”蛊师回答。
洪班这才恍悟,怪不得当时在自己家中的阁楼内,曼丹敢大胆地在屋里说出她残害妻子和女儿的事,而不怕洪班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洪班心想,幸亏当时多了个心眼,要是就这么冲出去,没等把曼丹制服,恐怕她已经用念诵让自己虫降发作,满地打滚了。
蛊师又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能把傩巫术和三明拘魂术教我,这八千块钱我可以给你免掉。”但洪班不同意,他让朱明先替自己垫付三千,然后回腾冲村庄,再向村民去借余下的五千,欠朱明的钱再想办法。
“随你吧,”蛊师说,“可是洪班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个叫曼丹的女人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如果她再次对你下手,你怎么办,再来找我解虫降?再找朱明借钱给你?”
洪班沉默不语,蛊师说如果你不想把祖先巫师的独门法术教我,也可以只教三明拘魂术,这是最后的要求。
其实,洪班已经在心里同意了,因为他觉得法术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他保密了几十年,最后相信曼丹,还把傩巫术和三明咒都教给她,可还是被害。现在蛊师救了自己的命,再保密有什么意义?放着好人不去教,非要教给恶人?
于是洪班将三明拘魂术的法门和使用方法教给了这位蛊师。蛊师很感激,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和朱明离开双江镇,在路上,洪班对朱明讲了曼丹残杀自己老婆和女儿的事。朱明气得不行:“这女人和你没冤没仇,为什么要这么狠?”洪班摇摇头,他哪里知道原因。朱明让洪班别急,他会动用一切关系帮他。
可洪班表示,他对寻找曼丹已经不抱希望,身上的钱也不够继续找下去,就打算回腾冲村庄。朱明说:“那怎么行?洪班师父,你千万不能气馁,这深仇大恨必须得报啊!不瞒你说,我在缅甸也有朋友,也认识两名法师。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找找住在密支那或者孟养的人,看是否知道有这么个女人。”
到了下午,朱明打电话回来,告诉洪班说正巧有个缅甸茂汉的商人来云南收购虫草,现在就在保山,这个缅甸人他很熟,去年还转手帮他联系过虫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