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康瞪了他一眼:“到底行不行?你还想不想救你叔叔?”老谢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脸上满是感激的表情。
为了救阿赞洪班,登康居然要违反鬼王定下的死规矩,我心里没底,问如果被鬼王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登康淡淡地说:“救人要紧,别的事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方刚看着阿赞巴登,征求他的意见,阿赞巴登没说话。
我说:“也不要勉强了吧,阿赞巴登是有妻儿的人,万一被鬼王怪罪下来,怎么办?”登康脸色不太好看,我顿时觉得说错了话,不过也没错。登康早已经家破人亡,但阿赞巴登确实在菲律宾还有老婆和儿子。他找鬼王修法的时候,儿子就已经好几岁了,有家和没家的人,在安全顾虑方面也肯定不同。
没想到,阿赞巴登沉吟片刻,说:“试试看吧。”
方刚说:“你不用勉强,别看登康是你的师兄,就是鬼王在这里,也没有权利强迫你去救什么人而让自己冒风险。”这话说得虽然冷冰冰,但半点不错。老谢垂头丧气,阿赞巴登说:“我知道,我们有多长时间做这个事?”
老谢惊讶地抬起头,登康说,以阿赞洪班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坚持不了三天,在这段时间内,阿赞巴登必须得学会这两种法门。两位阿赞共同使用,来冲击阿赞洪班体内的那股极阴之气。
阿赞巴登摇摇头:“恐怕行不通。”老谢连忙说怎么不行,登康在柬埔寨的深山里,才半个多小时不就学会了吗?
我苦笑:“那是降头师劳差的灵体在阴间用强大的怨气向登康的大脑里强行灌入阴法,这种机缘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而且登康跟鬼王学了好几年,才掌握了鬼王心咒,三天怎么能够!”登康也说,自己的法力和那个劳差相比,确实有很大差距,时间也太短,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你们能想出来。
三个臭皮匠互相看了看,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而且跟修黑法有关的主意,像我们这种外行人,哪里想得出什么办法。
当晚睡下,次日起来,登康就在纸上用巴利语写出鬼王心咒和高棉拍婴法门这两种法本,让阿赞巴登先念熟背会。阿赞巴登看了一整天,除去吃饭基本都是在背诵。登康又让我们去买两只鸟,越小越好,但必须要精神头足的,再买两个鸟笼。
为了能让阿赞洪班脱险,两位和他没什么交情的阿赞师父,却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施救,都因为中间有我们这三位牌商,六人之间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登康特意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给鸟喂食,只让它们喝水。我问会不会饿蔫了,登康说:“就是要把它们给饿蔫。”我不懂原因,但只好照做,反正早晚会知道。
午夜时分,登康让我们带上两只鸟笼,里面分别装着一只小鸟,再找出比较粗的经线,捆住小鸟的一只脚,将末端引出来。
出了阿赞巴登的住所,这里比较偏僻,住所后面过两条街有座小树林,我从来没去过,到了晚上,这里又黑又偏僻,附近偶尔有汽车驶过,行人就完全看不到。除老谢留下照看阿赞洪班之外,我们四个人坐着方刚的旧皮卡驶进树林。
树林中央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奇怪的鸟叫。登康让我们在旁边不要出声,我和方刚坐在旁边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