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没有这个义务吧?”我失笑。
贾婵娟问:“听小杨说你今年是三十出头,而我才二十六,为什么叫我大姐?”我连忙说只是口头禅,别在意。
她又是半天没说话,后来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这话把我给吓得没法接,只好赔礼道歉,说有时候我和十几岁的表妹也这么说,只是一个着急时候对女人的称呼,你别当真。
“算了,没什么,我知道怎么回事。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反正我只在你这里买东西。我看中了你发的第三个图,给我讲讲。”贾婵娟说。
我这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又不敢闭上,生怕和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只好长话短说,把她看中的那尊古曼童是哪个寺庙出来的、哪位龙婆师父加持的,里面都有什么用料给她讲了讲。
贾婵娟问:“能知道里面那个小婴灵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和身世吗?”我说这可不行,难道你还想去泰国找它的父母不成。贾婵娟说不是,只是觉得以后想用它们的名字来称呼。我笑着说很多婴胎没出世就死在妈妈肚子里,哪来的名字,到时候你自己给它起名就行了。
没想到贾婵娟说:“哦,原来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就连名字也没有。”我没明白,难道是她父母给她起名起得晚?但我又不想问,以免再牵动她哪根神经,给自己惹麻烦。本以为介绍之后她就满意了,请不请得考虑考虑,可她越聊越精神,完全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我这边困得不行,就婉转地提出已经睁不开眼睛,能不能明天再聊。
她说:“明天还得上班,哪有空跟你聊天啊?”我说那就利用午休时间谈,贾婵娟说我白天在公司得睡觉,一般都是从上午睡到下午,中午都关机的。
好家伙,这是什么公司,居然能让员工每天这样睡觉,心想要是以后我不干佛牌了,也得找个这样的好单位。我无奈地表示我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必须晚上睡觉,要不明天晚上再聊,比如你下班到家之后。
贾婵娟说:“我下班得七点,然后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再到宠物之家看望小动物。然后要我还得洗澡,做个面膜,收拾收拾屋子,最后写日记,大概得花两个小时,之后我就有空了,行吗?”
我伸出右掌,她边说我边用手指暗中计数,最后气得想撞墙,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还是凌晨两点。我觉得心很累,无力地问:“那你周末总有空吧?,明天就是周六,白天总可以。”
“也不行,周末我要睡到下午,然后去养老院做义工,晚上再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我心想你的生活还真规律,好几项都是雷打不动的。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后面的我都知道了,等哪天我晚上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凌晨两点给你打电话。贾婵娟有些不高兴,但也看出我没心思再聊天,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看看钟已经是两点半多,我倒头就睡,奇怪的是刚才还困得要死要活,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晨八点醒来,还得出去办事,照镜子发现眼睛全是血丝,心里这个恨。
在办事途中的公交车上,我又想起贾婵娟来,听她说又去教堂唱诗,又到宠物之家看望猫狗,周末还要去养老院做义工,这份爱心是真不容易,以此判断,她虽然有些抑郁,但仍然心地善良,我欣赏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