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康说:“当年为了救我,他解降和落降都没提过钱,但也说过,他下降头的价码是两万美元,言不二价。”
“他怎么不去抢银行?”方刚不高兴地说。我苦笑,说鬼王降全世界只有四个人能解开,皮滔死了,于先生自己不可能解开,那就剩下登康和鬼王,但鬼王派轻易不会解同门的降头,所以这种鬼王降就是必死的。
方刚说:“怎么不能解同门,你之前中的藤降,不也是登康给解开的吗?”
登康斜眼看着他:“方老板是觉得我不应该解这个降头?”我说当然不是,但你解了我的降,于先生会不会怪罪你。
“我也在担心这个事。于先生的藤降没能成功把你弄死,方夫人肯定不高兴,于先生能怀疑的也只有我。”登康说。
我建议让他找个地方躲躲风头,登康说:“不用,我倒是很想和他见一面,好好叙叙旧情,大不了劝他把那两万美元退还给方夫人,毕竟是同门,他以前还救过我,怎么也得顾及我的面子吧?”
陈大师面有愁容:“也就是说,现在你和方老板都被人暗中盯着,想置你们于死地而后快,这可就麻烦了。”
方刚撇着嘴:“我得罪曹夫人,可都是看在你陈大师的面子上。”陈大师连连点头,说我会全力帮助你,曹夫人那边,他肯定会继续派人24小时监视。他找的是一家在香港很厉害的侦探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是前警界和军界的人物,无论曹夫人有什么动向,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
听了这番话,方刚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登康不以为然:“何必这么麻烦呢?干脆给那个什么曹夫人落个死降,不就行了?我也能多一份生意!”方刚立刻表示赞同,还有意无意地看着陈大师,看来他早有这个打算。
陈大师却沉默不语,很明显,他并不是心疼那落降的几万港币,而是他要是答应下来,就和亲手杀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他只是风水师,不是杀人犯,也不想做幕后杀人者。
我叹了口气:“做人真难,你不想害别人吧,可别人却一个劲地想要你的命,真无奈!”我这话当然是说给陈大师听的,当初要不是他喜欢上nangya,她也不会再次来香港开法会,不会被曹老板盯上,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了。可陈大师不想参与这种直接害命的事,而让方刚自己出这笔钱,他肯定不愿意。
散席之后,我和方刚、登康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方刚恨恨地说:“这个陈大师,真是典型的心慈面软招祸害!别人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居然还想做老好人?痛痛快快拿出几万块钱,让我给那个曹夫人落个死降,一了百了,多简单!”
“就是,”登康气愤地接话,“也挡了我的财路,要不然这次香港之行就能接两笔生意。”方刚对他怒目而视,登康就当没看见。我心想,他心真够大的,这时候还有心思惦记自己那点儿生意。
商量之后我觉得,首先我这边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虽然香港离泰国不过,但我很快就要回国内去,方夫人想找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方刚既然已经被曹夫人盯上,我也建议他找个地方暂避一时,芭堤雅目标太大,他是资深牌商,想打听出他的住所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刚说:“让我也像阿赞巴登当初那样,找个什么围村或是深山躲几年?那还不如杀了我!大不了我自己出钱,落个死降给曹夫人,很快就能把钱赚回来,可老子就是不甘心出这笔钱!”
登康说道:“那是,当初为了帮陈大师,你付出那么多,这钱肯定不能自己出。”方刚转头看着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登康说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
“你是不是故意取笑我?我付出什么了?”方刚扭头看着和我共同坐在后排的登康,显得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