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王娇在qq上告诉我,说吴迪告诉她,送给他老姨夫金佛的那位小胡,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撤职,从部门经理又重新成为普通员工。她问:“哥,你说姓胡的是不是被石总给撤啦?”
“谁知道呢,”我回答,“估计八九不离十。那尊金佛让石总在公司出了不少丑,虽然是另有人暗中搞鬼,但石总肯定迁怒于小胡,撤他是早晚的事。我估计,这个石总以后也不能太平。”王娇问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心想还是别多嘴了,免得惹事。
其实我只是顺嘴说说,没想到还真猜中了。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王娇说吴迪的老姨夫石总调离了原单位,去某县的一个什么站当副站长。级别很低,好像那个站也没啥油水。这结局并不意外,石总没给省领导留下好印象,又在单位得罪过一把手,大家都风传他精神有问题,被拿下也正常。
此事看上去好像是因为送礼而起,但却是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中国人最喜欢斗,明的暗的全来,几千年至今都没闲着。我在泰国的时候,除了做佛牌生意之外,就是吃喝玩乐,在人际关系上处理得很简单。但回到国内就不行了,做什么事都得顾及面子、托熟人拉关系,这种无处不在的人情网根本就躲不开。
本来想在沈阳多呆一段时间,可因为石总的事,我又回到泰国,干脆也不再折腾回去。因为我发现,做了生意之后,心理状态又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对佛牌生意充满激情了。
那天,我接到老谢发来的短信,问我有没有十万块钱,想借用。我很奇怪,问他有什么事,老谢回复:“儿子前几天病情突然加重,重度昏迷两次了。我想尽快带他去澳洲治病,托人咨询之后一算,还差十万块钱人民币。”
这可是太巧了,我无奈地表示前几天刚在沈阳买了一处房产,又让他别急,先问问方刚那边有没有。
躺在床上,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按理说我和老谢的交情也算不错,虽然在合作中曾经有过节,但后来都冰释前嫌,合作还挺愉快。当初跟踪到湖北那次,我和方刚借了他几万块,在之后的半年中,他也慢慢还清了。现在他儿子病情加重,而我这边刚巧又买了房子,不知道在老谢看来,会否觉得这只是我不想借钱给他的托辞。
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这个事。方刚说:“老狐狸给我发短信了,可惜我手中只有不到四万块钱人民币。老子一向是赚多少花多少,根本没打算攒钱。他儿子病重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就是肾衰竭,他儿子的病你也知道,就是肾的问题。”我回答。
方刚说:“你刚买了房子,看来老谢的运气也不太好。这样吧,我先借给他三万,你看看买房之后手里还有多少钱,总比没有强。”我说大概还剩三万多块,加一起也有六万。
我给老谢打电话,说我和方刚能凑出六万来,剩下四万缺口你找亲戚凑凑。老谢叹着气:“要是能凑到就好了,这几年因为借钱,我差不多把所有亲戚都得罪遍了。没事田老弟,我现在就告诉我爸,把房子挂牌给中介公司卖出去。”
为给儿子看病,老谢居然要卖掉唯一的住房,这让我很无奈。而我这边却还在继续买房充地主,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还有几分觉得对不住老谢。他现在没什么朋友,除了我、方刚和洪班等人,而能借给他钱的人只有我和方刚,可却也没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