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了:”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敏感?你不是有阿赞来西徒弟的电话吗?发给他就知道了。”方刚说当然不行,那样很容易就会传出去是我们搞的鬼,我一想也是,还是方刚想的周全。
方刚把东西拍了照,用彩信发给一位专做阴牌的阿赞师父,对方的回复居然也是不知道。连发给六位师父,都是同样的结果。
我很烦躁,在地上走来走去,这时,方刚手机短信响了,一看,是第四位黑衣阿赞回的,称已经猜出那东西是的历来,短信内容是:”高棉降头术四物法器,婴儿最害怕的四种东西,打针、凶兽、黑暗和巨响。铁盒是医院放置物品用的,用棺材钉将未出世胎儿的头盖骨钉住,用来镇灵,上面的红色经文是柬埔寨古语驱邪符。”
我和方刚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方刚发短信问如何解除,对方回复说此法器只在一定范围内有效,远离后深埋或焚烧都能破解。
这就好办多了,为免除后患,我和方刚驱车连夜找了个地方,把铁盒里的东西浇上医用酒精,点火焚烧。
正在烧的时候,忽然我看到路口对面的阴影中站着十几个小孩,有高有矮,都静静地看着我们。我大惊,左右一看,两侧的路边也站着很多,借着路灯,看到这些小孩面无表情,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就像冰柜里存放的尸体。我惊得不敢动,方刚问我怎么了,我也没敢回答。
方刚把烧得黑糊糊的盒子丢进垃圾箱之后,那些小孩的身影渐渐消失,而我的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似的。
”这就算行了吧?”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垃圾箱,双手大拇指用力按住太阳穴。
方刚说:”嗯,剩下的就是看结果,先别急着回去,就在曼谷住上几天,以方便观察。”我点头附和。
在曼谷住的这几天,我和方刚每天都开车到这家冬阴功餐厅吃晚饭,餐厅经理以为我们还不死心,就是在等那排骨盅,也不怎么过来招呼了。
第四天晚上,我和方刚边吃边胡扯,他正在给我传授如何看穿女人说谎的时候,忽然包间里一阵骚乱,隐约还有痛苦的闷叫。不多时,几名服务生扶着一个中年胖男人出来,嘴大张着,露出半截筷子。胖男人不停地发出痛苦的低闷呻吟,鲜血从嘴里流出,由包间一路滴到门口,大厅吃饭的客人全吓傻了。
次日我和方刚再去吃饭,向服务生打听,服务生低声说:”昨晚包间里那位客人正在吃排骨盅,不知怎么的,忽然发疯似的大喊大叫,还把筷子用力插进喉咙里,猜测可能以前就有精神病,昨晚恰好发作。”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没说什么。又过了三天,这天晚上我和方刚照例来到餐厅吃饭,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我起身去卫生间小便,正在尿的时候,有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走进来,用香港话边交谈边笑着,分别走进两个小间。我刚尿完,还没把皮带扣好,忽然卫生间里的灯闪了两下,最后彻底灭了,四下一片漆黑。
怎么停电了?我连忙把皮带扣好,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刚要出去,忽然听到那胖男人进入的小间里传出惊惶叫声,紧接着就是咣咣一阵猛响,杂乱无章,就像有几条大狼狗在里面共同疯咬一个人似的。小间里有人用广东话大叫:”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啊,啊!”那人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小间的木板门被撞得直晃,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