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大事,但以后要注意,”我说,“古曼童就和小孩一样,心情阴晴不定,最好别惹着它。”
姜哥笑了:“今天我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还许愿说要是你能让我得点儿外财,我就给你买个金手镯,挂在你那小胖胳膊上。”我说别乱许愿,到时候得的外财还不够还愿,姜哥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容易就得外财,我这辈子买彩票从来不中,上一次捡钱还是念高中的时候,捡了十块钱。”
又过了几天,都已经凌晨两点多钟,手机一直在响,我都想按掉了,一看是姜哥,就知道肯定有事。接起电话,姜哥的声音极其兴奋:“老弟,我捡了个皮包!”
我一愣:“啥皮包?”
姜哥低声说:“里面有好几捆钱,还有钱包、护照和签证,还有个手机呢,界面全是英文的。刚才我拉了两个老外,一男一女,在车上不停地吵架,吵得我烦死了。后来他们到地方下车还在吵,我就开走了,回头朝车后座一看,就发现了这个皮包啊!”
“这样的话……最好交给派出所。”我说。
姜哥说:“送回去?那我不是白捡了吗,这也太傻了吧?”我说那包里还有护照和签证,你要是不还,那俩老外很可能就得睡大街,还回不去国,多麻烦。姜哥犹豫不决,说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再说。
我这回还真睡不着了,心想地童古曼有这么灵验?那我还卖什么佛牌啊,请他十个八个地童古曼,岂不是人财两旺?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姜哥在楼下按喇叭,我下楼钻进他的汽车,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戴了块崭新的大英格。我就知道他肯定没还皮包,姜哥兴奋地低声说:“你猜那皮包里有多少钱?”
“三万?”我猜。
姜哥嘿嘿笑:“光人民币就四捆,每捆一万,还有一叠外币,我托人去银行换,原来是德国的钱,叫什么马克,比人民币还值钱呢。”
我说不错啊,但最好还是把皮包还回去。姜哥说:“昨晚我和你嫂子研究了半天,她说那俩老外连发票都没要,肯定也不懂记我的车牌号,那还有啥可怕的,就让我留着。”
听他的意思,看来是不想还钱了,我也不再多劝。姜哥找了一家丹东海鲜酒楼,我俩边吃边聊。从聊天中得知,姜哥和老婆今天到中街的几家商场大开杀戒,他先给自己买了块瑞士手表,他老婆又要三金:项链、手镯和戒指,乐得嘴都合不上。
吃完饭出来,在加油站把油箱补满,姜哥说要带我去抚顺的一家洗浴中心,从沈阳开车到抚顺要近两个小时,我嫌远,说在本地找一家洗浴就行了,但姜哥坚持要去抚顺,说那家店是朋友开的,不但能打折,主要是服务好,妹子漂亮。
客随主便,我就同意了。在沈抚高速公路上,我问姜哥今天交班怎么那么晚,因为沈阳出租车的交班时间都在下午四五点钟。姜哥说:“开白班的那个傻逼,我昨天把他给骂了。那家伙开车特别费,每次交车的时候我都得收拾半天卫生,说他也不听,昨天还和我嘴硬。今天到了交班时间,故意拖延,说车坏了在外面修车,等晚点儿。他妈的,跟我耍心眼,想整我?没门!”
我劝他和为贵,不要跟别人交恶。聊天中,我看到挂在古曼右胳膊上的那个金手镯,就拿下来看。惦量了几下,大概有二十几克,五六千块钱吧。我笑着说:“你还真还愿了。”
姜哥说:“那是,说话得算数啊!不过说实话,要是不给它买这个金手镯,能出啥事吗?”我笑着说不知道,但最好别做这样的假设。
除了金手镯,古曼旁边还有几包旺仔qq糖,几小瓶喜乐,两板巧克力,还有一个擎天柱版的玩具货车。我看到其中一包qq糖的封口已经被撕开,就想拿一颗尝尝,将包装抓在手里,看到qq糖里有个蓝色的方形塑料物体,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个杰士邦的安全套,还是带胶粒的。我立刻问姜哥怎么回事,姜哥愣了:“怎么有这玩意?不是我放的啊,我从来都不用安全套!”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再把那几瓶喜乐拿下来,发现其中一瓶的封口有些奇怪,似乎被撕开然后再粘上,里面的液体也不是淡黄色而是纯白。贴近鼻子一闻,有白酒味,连忙把封口扯掉,浓浓的白酒味弥漫整个驾驶室。
“这里面是白酒啊,大哥!”我说。姜哥把车停在路边,夺过喜乐瓶一闻,果然是白酒。他急了:“这是咋回事?”我又拿过那板巧克力,撕开包装,里面放了一张印有裸体美女的色情服务卡片,满大街发的那种。我和姜哥互相看看,姜哥一把拿过玩具货车,左右看了看,打开货车后厢板,一股腥臭味冲出来,姜哥伸手进去,竟然掏出一条用过的卫生巾,还带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