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韩,从老滕县而来,是位教书先生”他不卑不亢的介绍自己。
“原来是位老师啊,有失远迎,进院里来说吧”我说怎么先前看他的时候,感觉他有几分老师模样,果不其然啊,还真是位老师。
“韩老师,你快请坐”我把他让进堂屋,拿出椅子请他坐下。
“小师父,你太客气了,我坐下便是”
“韩老师,你就叫我利民吧”因为,我听小师父这个称呼实在是够了。
“好,好名字,与你们所从事的事业相当配呀”他禁不住称赞。
“咦,韩老师,据我所知,老藤县就是现在的滕州市,对吗?”
“对呀,对呀,小师父,见多识广,一定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不光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还知道,这个地方,在抗日战争时期发生的惊天动地的‘藤县保卫战’,王铭章将军,在此,与日军战斗至最后一刻,以身殉国……”
“王铭章将军是世人之楷模,虽然,现在有很多人对他非议,但在我韩某人心里和大多数中国人眼里,他依然是抵御外敌的民族英雄,他虽不是我们藤县人,但是,我们藤县人民会一直记着他的”
“嗯,我们也会一直记得”我也满怀对爱国将军的敬仰之情。
“小师父,小小年纪,却通文懂史,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你做到了,你就像我韩某人的老师”
“韩老师,你真是过奖了,利民文化不高,着实敬佩你们这些教师,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回到校园里,好好上上一课”
“要得,要得,会有机会的”
“那么,韩老师,你这次来见我究竟为何事啊?”寒暄过后,时机成熟,我终于切入正题。
“不瞒你说,我是来替人祈福的”韩老师十分严肃的说。
我听了觉得奇怪,有找阴阳先生祈福的?后来,我细想一下,为老师的说话一向含蓄,还是听他娓娓道来。
“我这次是为我的邻居而来的,确切的说是为一个老太太,我们两家一墙之隔祖祖辈辈三代人,关系十分亲近”
“这老太呢,为人十分善良,可,就是命途多舛,跟被人诅咒了似的,我这次来就是来求大师给她们家想个法子,不然,她们家真就家破人亡了”
“我与她们家为邻这么些年,我家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她家却一天天败落,我心中实在不忍,所以才来找得小师父的”韩老师讲到激动处,眼眶里满含泪花。
“韩老师,你是说,这老太太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嗯,不只是难事,怕是受了诅咒一般,这老太呢,平常,我唤她一声大娘,我总叫我一声三娃,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嘛”
“故事就要从我这苦命的大娘身上讲起,听我娘说,大娘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长得十分漂亮,就是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嫁给了当时在我们村年轻有为的村委书记的我大爷”
“当时,他们俩还相当年轻呢,结婚一年后,生下大儿子,可就在他们这大儿子还没有满月的时候,坏事就发生了,当时,大爷不在家,只有大娘一个人在家照看孩子,大娘内急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她跑出家门叫上村里的人去帮忙找,最后,在村东头的河沟子里找到了孩子,孩子已经死亡,是被她们自家养的狼犬咬出心脏吃掉而死,其它的地方毫发无损,恶犬吃掉她孩子的心脏之后也没有逃跑,而是趴在那里等死,最后的结局大家一定知道,那只狼犬也被活活打死,后来,听村里人说,大娘的大儿子可能上辈子欠这狼犬的命债,所以,这辈子相见,一定要同归于尽,不然,谁都无法解释,为什么狼犬只吃掉孩子的心脏,而其它地方毫发无损呢,所以……”
“天灾也好,人祸,也罢,谁也阻止不了,时间又去几年,大娘,大爷,也逐渐的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大娘又怀孕了,给大爷生下一个女儿,可等她长到一岁多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弱智,现在都快五十岁了,依旧不疯不傻的由我大娘照应着”
“眼见生了个弱智闺女,大娘见指望不上,和大爷一直怀孩子也没怀上,直到他们老两口四十二岁的时候才怀上他们小儿子”
“次年,生下小儿子,他这小儿子,我小弟,人也聪明,也健康,一直平平安安的长大,我这个小弟倒也争气,前年的时候,和他对象奉子完婚,当年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已经一岁多了”
“就在大娘,大爷,包括我们,都觉得他们家苦尽甘来的时候,去年夏天,他们这小儿子,我小弟,外出打工遭遇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现在躺在医院里,不死不活,医疗费用,都是我们这些亲朋好友和爱心人士帮忙给凑得”
“可恶的是,我那弟媳正嚷嚷着闹离婚呢!和我小弟离开婚,然后,把孩子带走,让人,更可恨恶是,我那弟媳还没和我小弟离开婚呢,她就敢把男人往家里领,气得我大爷卧病在床多日,下不了床”
“我恳求小师父给他们家想个法子,不然,真的无法过生活了”韩老师连声哭泣的握住我的手。
“她老人家还好吗”听了老人的遭遇着实让人同情,她的故事的背后,的确像是被人诅咒一般。
大儿子被狼犬吃掉心脏而死,女儿是弱智,好端端的小儿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媳妇吵着闹着离婚,剩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老伴又躺床上一病不起,想想老人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