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在长寿宫的日子,真的像是被精心圈养起来的金丝雀。每日里吃吃睡睡。一应事务都有海棠替她打理。
太后虽然提供了优待,却依然不想见江天晓。江天晓也没有上赶着去讨好。无需请安,无需伺候人的江天晓,每日里睡到日上三竿,好吃好喝,没几日身子便开始发福。
江天晓看着自己渐渐隆起的小肚腩,有些发呆,这是闹哪样啊!没人找麻烦的日子如此无聊,无聊到江天晓想大声喊叫。
她和海棠都不用出院子,一应事务都会有人送进来。海棠只需要跟门口的守卫说上一句,无论江天晓想要什么,都能很快拿到手。只是若想要出那院子的大门,便是万万不能的。
江天晓搬进来之时就做好了被软禁的准备,却没想到被软禁的这么彻底。江天晓烦躁的爬着一头乱发,看着海棠:“你说,你主子我现在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海棠摇了摇头:“没有区别,别说主子您,这才几日,我都要疯了。”
主仆二人相识无语,只能对着叹气。
江天晓忽然抬起头看向海棠:“海棠,我们不能出去,可不能被困死在这,外面的消息不能一点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成了瞎子聋子。现在,主子命令你去打探消息。”
“主子,我又出不去,去哪里打探消息啊。”海棠嘟着嘴看着江天晓。
江天晓不说话,只是一脸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海棠:“我家海棠长得越来越俊了,门口的侍卫小哥,与你年纪差不多吧,每次你去拿东西,就盯着你猛瞧。你过去抛上两个媚眼,还怕拿不到消息。”
江天晓的话,让海棠羞红了双脸。她气的跺了跺脚,转头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啊,海棠!”江天晓看着红着脸往外的海棠,赶紧追问。
海棠却头也不回,及至门外,她的声音才悠悠的传来:“托主子福,去出卖色相啦。”
江天晓听得海棠语气里的怨气,笑得无比欢畅。其实,哪里用得着海棠去出卖色相,那外面的消息,她若真的想知道,有的是法子。只是江天晓被闷得紧了,逗弄人家小姑娘。
江天晓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海棠红着脸不负江天晓的期望进了门,扭捏了半晌,将探来的消息一一说给江天晓听。
江天晓看着海棠那红扑扑的笑脸,心思可半点没在那消息上,她看看海棠,又看看门外那小侍卫。直看的海棠恼了,不肯再多说一句,方才罢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刚才说,苒公主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自家主子难得收起了不正经,海棠自然忙不迭的将元微苒的事一一说了。元微苒自从和驸马成亲之后,便搬出了宫,住到了御赐的公主府。她与驸马的关系据说相敬如冰,冰山的冰。她也不肯进宫。每日关在公主府中,郁郁寡欢。这也正是太后恼怒江天晓的地方。
可如今,公主主动进宫请安。据说陪着太后哭了一场,回府后,与驸马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太后因此精神好了许多,连午膳都多吃了许多。
“主子,这还是多亏了主子那封信的功劳。太后也不说封赏主子。”海棠絮絮的说着,语气颇有些不平。
江天晓看了海棠一眼,淡淡的道:“终究是我对不起她。我写信给她,又不是为了封赏。只是我对她还是多有愧疚罢了。只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平安顺遂。”
江天晓说着,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伤感。海棠在一边便不再出声。
其实江天晓比较关注的是若儿的消息,之前皇上以她为由头,想要废掉若儿。可如今她都已经没事了,可是皇上却迟迟没有为若儿正名。
虽然在太后的强势干预下,若儿得以被取消了圈禁。可是皇上对于那些请求废掉太子的折子一直未有答复。因此所有人都看得出皇上对太子的不满。
这一局面是李畚和李娉婷最乐意看见的,于是他们的势力便开始了新一轮对若儿的攻击,对太子的各个方面进行抨击,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若儿对这些攻击表现的非常淡定,不申辩,也不理,只是规规矩矩的做他的事。皇上对于这些攻击,经常挑拣些予以肯定的答复,譬如下旨申饬太子。可那挑拣出来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毛病,而所谓的申饬,也只是下旨骂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