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画楼和白无生fù_nǚ ,宇文希一直觉得很神秘。在雍前的时候,他没少拉拢。但两人都油盐不进的,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无奈得很。只能尽可能的以礼相待,将自己的善意传达出去。纵然他对fù_nǚ 倆这个时候出现在临风镇有些狐疑,但面上的礼数是周到的,态度是温和又带着些亲近的。
反正和赵芸在京城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阴气沉沉的七皇子不是一个样子。那个半夜上门拜访,时时刻刻都用审视、评估的目光看人的宇文希,像狼一样孤傲凶狠的宇文希,好像就是她做的一个梦。
但在赵芸看来,宇文希就是宇文希,一点儿没变。只是,在雍前的时候,他的那些特质都被紧张的战事盖过去了。一旦敌人退去,他还会是那个阴沉狠辣,满肚子坏水的七皇子。
直到现在再看到他,赵芸才惊觉,真的有什么不同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比他更受宠的哥哥的缘故
心里闪过一丝狐疑,赵芸不着痕迹收回打量的视线,抿唇笑了笑,道:“无生见过七、嗯八少。我和爹爹也没想到一到临风镇就能碰上八少呢。八少也在这家客栈落脚吗”
“不。过来见个朋友罢了。你们知道的,这趟出来,家父派了不少能干的人手和我一起,住客栈不方便,所以自己圈了个清净的地方住。不过我们等的客人还没到,现在还算清闲。”宇文希自嘲的一笑,略带调侃的解释了一句。他话里轻描淡写提到的那些,大家心知肚明。
赵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槊国使团出事的地方除了负责保护现场的岳州驻军,方圆一里内,连户农户都没有,也确实清净得很。不过,宇文希这个人什么时候竟也会用如此轻松的语调自我调侃了不知底细的人,见了这一幕怕是会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偶尔碰到了熟人,拉家常呢。
难道是宇文忌突然转头喜欢他那个新认回来的哥哥,他一下失宠,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越发神经了
赵芸只觉得诡异,甩掉脑子里冒出来乱七八糟的念头,笑道:“自从上次一别,也是两三个月未见。八少看着精神好了很多呢。回家果然是对的。不知道唐大人怎样了我还挺想念他的。”
“他家有客人在,这次不好出来。你知道,这位客人十分重要,必须好好招待。”赵芸前三句说的都是场面话,并没多少真心,后面两句才是重点。宇文希知道,也不在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眼看局势越来越乱,木国师在朝廷手里,就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将他放哪儿关着,他那个父皇都不放心。只有劳烦唐怀锦带回国师府,亲自看押。而且,京师重地,一个敌国的传奇灵师,就算是俘虏,也挺让人忌惮的。
这些事儿,宇文希不说,赵芸也想到了。耸了耸肩,为悲催的唐怀锦默哀一分钟。从战争刚冒出苗子的时候,唐怀锦就是宇文忌手里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完全被动模式,不遵命就是抗旨。万恶的封建社会。
“行了,有话也换个地方说吧。”申屠白瞥了眼赵芸,见她一脸呆呆的,知道她又不知道神游到那个天外去了,没好气的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下。
赵芸回神,四下看了看,觉得自己一行人堵在楼梯口,也确实是影响不大好。腆着脸朝申屠白笑了笑,扭头看向宇文希,“那什么,八少,时辰不早,不耽搁你的时间了a href” target”bnk”食梦鹿。您有事儿忙去吧。”
宇文希嘴角抽了抽,他在雍前的时候就习惯了白无生说话直白。但现在听到这样明晃晃的打发他赶紧走的话,他还是觉得不得劲。想他堂堂皇子,就算现在没以前受宠了,经营的势力一落千丈,但他还是个皇子不是体内还留着宇文一族尊贵的血脉呢
“不是嫌弃赶路一身灰吗赶紧上去吧。”申屠白看了宇文希一眼,对他点了点头,拉着赵芸就往上走。宇文希下意识的往旁边让开,等他反应过来,那fù_nǚ 倆和他们身后的两名随从已经施施然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了。
宇文希张了张嘴,捏了下拳头,心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白画楼面对大长老的时候,也不咸不淡的,他不过是根小葱,被忽略也是正常。勉强安慰了自己一下,宇文希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心里却更多了几分坚定。
正思忖着找个什么借口,将当摆设的这个活计也推脱掉,宇文希眼角就瞥见了一道白光。
“小子,拿命来”
一把磨得锃亮锃亮的大刀出其不意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宇文希的胸口。宇文希敏捷的往后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只是,还没等他站稳,左右两边脚裸,就被两条鞭子给缠了个正着。同时,一把匕首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的背心插去。
宇文希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不是吃素的,一人挡匕首,一人对付左右两个使鞭子的人。宇文希就和他前面那个耍大刀的汉子较劲。
这场突来的袭击,让整个客栈都骚乱起来。店里的掌柜和小二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客人里,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兴致勃勃看到惊险处,还会发出赞叹或遗憾的惊呼。
赵芸几个听到动静,就停了脚。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纵观全局,并未急着上前去帮忙。袭击宇文希的人,就是之前故意闹出动静让人注意到,挨近过道的那一桌人。那四人不过是普通武者,对宇文希根本造不成威胁。反倒是隐藏在人群里观望着什么的那几个隐藏了修为的灵师,更让人在意。
“他们就不能晚一点再动手吗至少让我们上了楼再说”赵芸无比郁闷的开口,她不过是路过临风镇,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走的。现在好了,休息不成,还得搀和进一堆麻烦里。唉,她要是不认识宇文希,或者没和他碰上该多好
申屠白无语,双手抱胸,淡淡的瞥她一眼,“你现在也可以上楼去,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洗洗睡觉。”别以为他没看见她眼底的跃跃欲试,明明是自己想看热闹,手痒想搀和,还非得给自己安一顶仗义的帽子。也不看看别人需要需要帮忙这不要脸的德行,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京城,申屠家的老宅里,老七放下浇水的花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七管事,您感冒了”申屠宝眨了眨眼,十分惊讶的问了一句。
老七揉了揉鼻子,瞪眼,怒道:“夏天狗都不会感冒这是有人念叨我呢”
“七管事您连这也知道啊”申屠宝呆了下,心里憋笑,面上却是一脸崇拜,“那您知道到底是哪个在念叨您不”
老七横他一眼,悠哉悠哉的又拿起花壶给几盆需要夜晚浇水的盆栽淋浴,“哼,不是咱家伟大的家主大人,就是芸丫头那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说有事出京,结果一去不回,将京里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哼,他倒是躲了清闲一个更妙,成了朝廷的通缉犯。能耐啊,将一家子都悄无声息的弄出了京。让你想见都见不着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说我怎么倒霉的尽碰上这样的人”
申屠宝笑得一脸僵硬,心惊胆战的听老七唠唠叨叨的数落申屠白,骂赵芸小丫头片子,没完没了。心里哀叹,他就不该引得七管事想起家主大人和赵芸,简直自作自受。七管事对两人怨念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