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修真>重生灵师之兼职女官> 第六章 混入,症候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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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混入,症候饥饿(1 / 2)

彼时,不知道何处的深山老林里,突然噗一声响,墨白从高处一跃而下,四肢大张的扑到一片雪地里,在上面印出一个好看的墨白,这才欢腾的翻身起来,抖抖身上蓬松的和雪一样莹白的皮毛。


天空中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啼,紧接着,一道黑影也闪电般朝雪地掠来。嘭,金爪白眉鹰庞大的身躯直接砸到了雪堆里。宽大的翅膀不断划拉扑腾,一时间雪沫满天飞。


“吼,小金你是笨蛋么说了你几次了怎么还是脑袋着地”墨白一边敏捷的在雪地上腾跃,避开飞来的大堆雪沫,一边伸长脖子冲雪堆里的金爪白眉鹰一阵恼怒的低吼。


金爪白眉鹰一向冷厉的双眼里竟是闪过一丝委屈,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也怪它咯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出去多去抓几只猎物回来。金爪白眉鹰脑袋往旁边一扭,强健有力的双翅撑在雪堆上稍微用力,将自己拔出来。然后,咻一声,直接飞走,留给墨白一个潇洒的鸟影。


墨白仰头看着它离开的方向,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明含义的咕噜声,这才悻悻的掉头往它之前跳下来的小山坡走去。


“噗,墨白果然像师妹说的那样,蠢萌蠢萌的。”黑风坐在高处将之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低笑一声。用一头削尖的木棍将一只处理干净的兔子穿好,放到一旁的火堆上烤。


莫轩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眼底也带着一丝笑意,道:“墨白很喜欢雪。”


安南的冬天偶尔也会飘雪,但一落地就化了,淀不起来。这片山林里的积雪却是厚得很,人一脚踩下,雪能没过膝盖。按说只有北方才会有这么大的雪。但当时后有追兵,他们一头扎进深山里也没看方向,一路乱蹿。等后来摆脱了敌人,再看周遭的一切,都陌生得很。所以,一行人也闹不清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


“黑兄,莫兄,我们找到了一些灵草。”一名俊秀的青年从林子里钻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五名年纪相仿的男女,手里不是提着山鸡、野兔等猎物,就是捧着一些能吃的浆果。他们有的头发里还扎着树叶,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破烂烂的,瞧着都有些狼狈。但此时他们脸上都难得带着放松的笑意。


领头的青年手里小心的捧着几株碧翠莹润的植株,走到莫林面前,将东西递给他看,“莫兄,你看一看,这些灵草对调理师伯和两位世尊的伤有用吗这些灵草我和几位师弟、师妹都不认得。但一靠近它,都觉得体内的灵力活跃了几分。所以,我就做主采回来了。咱们这一行人里,就属莫兄最懂这些。劳烦你给看看。”


“秦兄不用客气。这是龙溪草,是研制回春丸的主要灵草。”莫林看了眼,就认出了青年手里的灵草,“现在条件有限,做不出回春丸。但有了这几株龙溪草,三位世尊的伤好歹也能好得快一些。”


“真的那可太好了”青年如释重负,欣喜的站起身来,“我这就将龙溪草给师伯和两位世尊送去。”


“应当如此。”莫林看着他,赞同的点头。


青年捧着龙溪草转身往左边的一个大山洞走去,那就是他们目前的栖身之处。逍遥、方天雄和卓珏三人都受了重伤,养了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起色。一是没有安定的环境,供他们打坐修养。二是没有药物即时医治。如今得了这几株龙溪草,三人的内伤痊愈有望。


万花谷和清卓溪的几名弟子几乎要喜极而泣。他们初出茅庐,就遇到如此生死险境,本来可以依靠的长辈又受了重伤,众人都支撑得很艰难。现在得知有能促进各自的长辈伤势痊愈的灵草,都抹了抹脸,想要再出去找些回来。


莫轩制止住了他们,青年手中的龙溪草,已经够了今日的量。明日要用时再去采新鲜的,药效才会比较好。听到这个解释,众人这才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围坐到火堆旁,帮忙烤肉。


黑风和莫林相识一眼,心情也都轻松许多。这一路,他们两个可累的够呛。若不是还有墨白和小金这两个帮手,恐怕如今这点子人怕也带不出来。不过,一转眼瞥见安放在一旁的小罐子后,黑风脸上的笑容又减少了许多。


那是侯镇海的骨灰。


一行人里,修为最高的三个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剩下的几个年轻弟子,初出茅庐,从小又没受过苦,不拖累人就是好的,黑风和莫林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帮忙一直带着侯镇海的遗体不是个事儿,可若是将他就地安葬在深山里,孤零零的,却又显得太凄凉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忍心。


所以,那日之后,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他火化了。将骨灰收捡好,想着等有机会再送去将军府。


“吼吼,有人来了”


墨白兴奋的低吼声打断了黑风的思绪。之前轻松的氛围也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戒备的站起身来,盯着墨白低吼的方向。有志一同的,没人放出神识。来人若是灵师,放出神识就等于主动将自己暴露出去。


这一点,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黑风身上学到的。主要是吃一堑长一智。黑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沉凝的顺着墨白的目光看去。等待对方现身。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动静。


黑风皱眉,“墨白,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怎么可能弄错”墨白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儿,湿润的鼻头动了动,“我不但闻到了生人的气息,还有野猪身上的臭味哦哦,那只野猪往这边来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划过了一道白色闪电,再看时,墨白已经跃到了一棵大叔的枝桠上,选了一个安逸的位置,看好戏似的懒洋洋的趴下来。结合它之前说的话,众人黑线,害他们白紧张一场。


黑风和莫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亮光,“应该是山间的猎户。”


“有猎户出没,那山外不远肯定有城镇只是不知道这里属于哪个地界。”经由这一提醒,众人回过味来,都一脸欣喜。他们在山里待了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外边成什么样子了。而且,林子里缺医少药不说,就算他们都有灵力护体,但大冬天的露宿在外,有时候还不能生火,那滋味怎么也不会好受就是了。


能在林子里碰到猎人,他们或许今天就能回到人类聚居的城镇,有房主,有衣穿,能洗澡,能睡床想到这些,所有人的眼神都火热起来。


“将猎户带过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一人忍不住,站起身就想要去抓人。


黑风摇头,喊住他,“还是先看一看,小心为上。”


众人愣了下,纵然有些按捺不住,但也明白现在他们这种情况,还是小心为上。不用黑风吩咐,众人连忙将火堆埋了。莫轩带着几人回山洞戒备,以防万一。黑风则带着几人跳上树,站到墨白旁边,眯眼朝远处打量。


不一会儿,一头肥硕的野猪就撞进了众人的视野。后面一名裹着虎皮大衣的皮肤黝黑的山野汉子,一面追一面瞄准野猪,拉弓射箭。咻、咻、咻,箭镞的破空声在安静的山林里,细微却又清晰。


那山野汉子一脸沉着冷静,连射几箭,成功将野猪逼到一个角落里,然后射出致命一箭。那一箭,直接从野猪的左眼进,后脑勺出,几乎贯穿了它的脑袋。可见力道之大。


野猪生命力顽强,并没有立刻挂掉。巨大的疼痛感让它狂躁不已,东扑西撞,折腾了好一会儿,血流了一地,这才噗通一下倒地,呜咽两声,彻底断气。


山野汉子见状,这才将弓箭背到身后,从暗处走出来,准备来收捡他的战利品。


黑风从头看到尾,确认了那汉子的猎户身份,周边又再没有别人后,就从树上一跃而下,按住了那人肩膀。


“谁”


那山野汉子一惊,低喝一声,反应灵敏的想要闪躲。但黑风哪能让他得逞手上轻轻用力,汉子就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黑风站在他身后,也不露面,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不用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雍前、柳湘一带也飘起了雪,雪下得有大有小,但天气同样都湿冷得让人难受。敌军暂时没动静,营帐里的士兵们大都围坐在火盆边调侃、戏耍,难得清闲热闹。


突然,一个人掀开门帘,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搓着手骂道:“这见鬼的天气今年都快正月十五了,老天爷居然还往地上下雪冷死老子了”


“老魏你来了这边坐。暖和一下吧。”见是他,营帐里的将士都笑呵呵的出声招呼。火盆旁,一名面貌普通的略带书生气的青年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招呼他坐。


那人也不客气,走过去,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坐下,往火盆前凑了凑,这才扭头对青年豪爽的笑起来,“还是你小子有眼色。日后肯定前途无量。啧,你们都给我学着点儿。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酒划拳胡咧咧。”


“老魏你可别冤枉我们。你哪只眼睛瞅见我们吃酒划拳了”一人不服气的瞪眼,军营里严禁吃酒,何况这里是前线。脑袋都在裤腰带上别着呢,哪里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老魏咧了咧嘴,牛眼立马瞪回去,“我说见你们吃酒划拳了吗不识好人心我是让你们别一整天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得这里有个读书人,好歹也跟着多认两个字嘛。等仗打完了,说不定就用上了呢。”


“拉倒吧。这仗什么时候打完还是个未知数呢。俺这条命能不能留到最后也不一定。还学认字俺宁愿躺床上多睡会儿。”


“就是啊,能不能活到最后还说不准呢现在就想以后的事,还太早了些。”


“”


老魏气得翻白眼儿,手指着众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呔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些个不上进的东西老子是前锋营统领,要死也是我先死。现在老子都没死呢,你们一脸丧气的模样给谁看呢啊呸老子都被你们气糊涂了。老子不会死。你们也不会死。老子一心为你们筹谋,你们倒好,当老子驴肝肺”


营帐里只听老魏一个人骂骂咧咧,唾沫横飞。士兵们见怪不怪,该干啥就干啥。唯独那名带着书生气的青年不适的抽了抽嘴角,端着凳子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开一小段距离。


青年是雍南本地的读书人,有秀才功名在身。不过,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也没心思读书了。索性弃笔从戎,投身军营,成了前锋营里的一名小兵。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说辞。实际情况是怎样,只有他自己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他才刚来几天,就和前锋营的士兵处得挺好了。虽然一场仗都还没经历过,但老魏见他识文断字,就提拔他当了自己的文书,很是看重之前的文书被流矢射中,一命呜呼了,空了个缺出来。正好被他捡了。


等老魏骂骂咧咧的训完,帐里的士兵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老魏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当兵的都是粗人,让他们读书认字,他们宁愿扛着刀上战场和敌人你死我活的杀一场。


青年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被老魏的唾沫荼毒了。心里咬牙,若不是申屠白故意使诈,他堂堂灵师,哪里需要到前锋营打混守在自家姑娘身边,不要太美。是的,你没猜错,这货就是咱们的玄堂堂主凌庭了。


想到这里,青年搁下笔,放到一边,问老魏道:“这个急不急不急的话,等我回来再做。我想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人有三急,老子知道。”老魏十分猥琐的看他一眼,哈哈大笑的摆手打发他出门。


青年一头黑线,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他还是欣赏不来老魏这种粗狂豪放。什么也不用说了,青年掀开帘子直接出了营帐。


暖意迅速从周身褪去,湿冷迎面侵袭而来。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深处降下,在远处的山尖、近处的帐篷顶上积淀起了一小撮白色。地面上却是没有雪的,因为一落下就化了。青年将手拢在衣袖里,慢慢朝营地中间的几间营帐走去。


主帐里,暖意融融。


泽亲王和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者相对坐着,正在下棋。七皇子宇文希端着热茶,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底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一会儿后,泽亲王丢下了手里的棋子,身体往后一靠,沉声道:“我又输了。皇叔的棋艺高超,侄儿实在比不上。”


“你的棋艺不是不好,而是你太容易急躁。”须发皆白的长者抬眼,深深的看向泽亲王,缓声道:“心不静,自然会输。”


泽亲王顿了顿,知道长者话里有话。眼底厉光一闪而逝,沉声道:“皇叔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若是这次我不能一举挽回危局,稳定住民心,我锦国危矣,我皇族危矣。”


“越是危急关头,越需要冷静。皇帝需要坐镇京城,子彦福亲王去了北镜,整个南边就看你的。别敌人还没动,你就自乱了阵脚。”长者摇摇头,眼底深处滑过一些失望,一边收拾棋盘,一边缓声提醒。


泽亲王是有才能的,但急躁、唯我独尊的霸道性格是一个致命缺陷。若不是皇帝自己脱不开身,朝中除了福亲王以外,又再没有能与之相比肩的将才,皇帝绝不会任命他为平南大将军。


泽亲王并没察觉到长者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有些不耐的站起身,道了句,“我出去走走。”便掀开门帘出了营帐。


宇文希旁观者清,倒是将长者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提起温在火炉边的茶壶,给长者续了一杯茶水,这才开口,“皇叔父见谅,三皇叔的性子一向如此,并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敌人如今按兵不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三皇叔也是着急。”


“敌不动,我不动。多派岗哨警戒,做好迎敌的准备即可。这段空隙,正好养精蓄锐。”长者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茶末,低头喝了一口,半晌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侯镇海阵亡,几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了。冒然行动,却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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