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手上这部卫星电话是从别墅里顺出来的,既然他能用来联络夏青石,别人就能用来进行卫星定位,谢廖沙团伙也是根据这个具体坐标找过来的。
山顶视野开阔,能看到稀疏的雪松林间有人影闪烁,刘汉东举起瞄准镜看了看,对方猎人打扮,带枪,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先撤。”刘汉东将卫星电话塞给舒帆,示意她跨上摩托雪橇逃离。
“我不走。”舒帆耍小孩脾气,不过刘汉东眼一瞪她就屈服了,跨上摩托回头看了两眼,依依不舍的去了。
雪橇马达的轰鸣引来了追兵,一辆摩托雪橇先发而至,正当它冲上山顶之际,忽然旁边雪地里冒出个人来,举枪就打,距离很近,弹无虚发,两人猝不及防落下雪橇,刘汉东上前看了看,没补枪,给对方造成伤员更符合自己的利益,见一个杀一个徒增仇恨而已。
他将猎人背着的两杆枪都拿了下来,一支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也就是中国的79狙击步枪,还有一支是威力巨大的双筒猎枪,连同插满子弹的腰带和对讲机全拿了过来,斜挂在身上,扶起侧翻的摩托雪橇,追赶舒帆去了。
谢廖沙的人马是扇面包围过来的,间距数十米,其中一辆车出事,其他人立刻察觉,不到五分钟,谢廖沙亲自赶来,两名手下中弹受伤,雪山上中枪很容易失温死亡,不得不派人送他们回去救治。
刚接触上就损失了两个战斗力,谢廖沙怒发冲冠,这五十万美金不好挣啊,他命令部下散开,死死咬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点子扎手,招子都放亮点。”谢廖沙冲对讲机吼道,旋即想到伤员身上的对讲机被抢走,于是用蒙语俄语朝语招呼手下换另一个频率。
刘汉东的对讲机里没了声音,无法掌握对方的动态,他一拧油门,赶上了前面缓缓前行的舒帆,招手示意她加大马力跑路,迅速摆脱追击。
林海雪原上演一幕追击大戏,谢廖沙团伙装备的摩托雪橇不够多,只有五六个人冲在第一线追击,其余人滑雪或者驾着狗拉雪橇在后面紧紧跟随,每个人都亢奋万分,一边吆喝着一边拿着酒瓶子猛灌烈酒,捕猎活人,刺激!
刘汉东听到了枪声,追兵们不耐烦了,向他开枪,可是在高速行进的摩托雪橇上开枪,精度打了个三折,很难击中,来而不往非礼也,刘汉东一个刹车停下,抄起svd,瞄准第一辆雪橇,迎头就是一枪。
狙击步枪是俄罗斯造的原厂货,子弹也不是51式凸缘机枪弹,而是俄国jūn_duì 的狙击专用弹,刘汉东在部队的时候就是优秀射手,虽然这些年枪法略有荒废,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学会,一辈子都忘不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坐在雪橇上屏住呼吸,稳稳压下了二道火。
子弹击中了雪橇,高速飞驰的雪橇突然侧翻,将骑手甩出去十几米远,一头撞上大松树,啪啪火花四溅,轰然爆炸。
盗猎分子们急眼了,端起自动步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得枝叶乱飞,雪花飘舞,刘汉东扭头就走,却发现雪橇越走越慢,仔细一看,雪橇尾部被子弹打出七八个孔洞,履带也中弹了,这车不能用了。
舒帆放慢速度在前面等候,刘汉东弃了车奔过去,倒骑驴跨上,端着狙击步枪向后射击,谁敢露头就打谁,他枪法准,匪徒们损失了两个人之后学乖了,不敢暴露在svd射程之内,远远地跟着,反正茫茫大山插翅难飞。
谢廖沙拔出卫星电话打给冯庸:“姓冯的你他妈坑我!”
冯庸早有预料,肯定是谢廖沙吃了刘汉东的亏,他冷笑道:“谢大脑袋,五十万美金你以为好拿的,少他妈给我废话,你拎着两颗脑袋来见我,我再多加十万美金。”
“二十万,我得给挂掉的兄弟抚恤金。”谢廖沙漫天要价,他手下这帮人都是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身份证都没有,死了连埋都不用埋,山沟里一扔齐活,多要点钱是因为冯庸是个冤大头,不宰他都对不起长生天。
钱对于冯庸来说就是数字而已,他有的是钱,单位以亿来计算,区区七十万美金也就够他买辆玛莎拉蒂之类,还不是自己开,泡妞用的,所以他还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其实杀不杀刘汉东和舒帆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反正青石高科是案板上的肉随便剁,花高价赶尽杀绝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妈的,敢烧老子的别墅!
……
自打上回舒帆被古长军绑架之后,夏青石就刻意加强了对女儿的培养,尤其是身体素质方面的训练,她的饮食结构和锻炼计划都是经过专家设计的,不但是身体素质方面,还有心理素质的加强,这些投入今天连本带利收到了回报。
舒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薄纤弱的女孩了,她胆大包天,体魄强健,跟着刘汉东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亡命奔逃,竟然撑了下来,而且全无疲态,驾驶着摩托雪橇风驰电掣,终于将追兵甩开。
摩托雪橇速度慢了下来,油表指针指向了最末,没汽油了。
雪橇上带着两副滑雪板,两人套上滑雪板,拿起滑雪杆,刘汉东摸出卫星电话再次拨打夏青石家里的座机。
很快有人接了,刘汉东气喘吁吁道:“救兵什么时候到,我们撑不了多久了,几十号人拿着枪围猎我们,妈的,把我们当熊打。”
“坚持住……”只听到夏青石说了三个字,电池就彻底耗尽了,再留着这玩意也没啥意义,刘汉东用力将卫星电话扔了出去。
……
朱雀饭店,刘飞已经抵达自己的办公室,秘书说:“老板,青石高科董事局主席夏青石找您,二号线。”
“就说我在开会。”刘飞此刻不愿意面对夏青石。
过了十分钟,秘书又来了,小心翼翼道:“老板,省委李秘书长电话,一号线,接不接?”
李秘书长是省委常委,班子成员,刘飞架子再大也不能逾越体制,他拿起了电话:“李秘书长您好,我刚回来您的电话就到了。”
“刘市长啊,夏董事长在我这里,他有急事找你,老夏,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