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辉一点办法没有,他只是一个交通局下属企业的总经理,即使套级别也不过是正科级,和刘飞差了十万八千里,堂堂市长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办法,郝佳辉的老婆袁静和刘飞的夫人徐娇娇认识,袁静也是高干子女,她爸爸是交通厅副厅长,女儿毕业后进高速公路公司,当然只是挂个名,从来不去上班,因为喜欢美容,所以开了一家高档美容会所,徐娇娇是会所的常客,两人经常探讨一些美容保养方面的话题,虽然算不上闺蜜,但也是熟人。
郝佳辉匆忙来到袁静的美容会所,把事情和盘托出,袁静吓得花容失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飞是能得罪的么,他岳父可是省委书记啊,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人再多,也搞不过他啊。”
“我也是没办法,事关太多人的利益,刘飞开放牌照,是要砸大家的饭碗啊。”郝佳辉颓唐无比。
袁静说:“你保他们的饭碗,他们能保你的命么,你没听说过刘飞的手段么,他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把全县干部全都洗了一遍,你跟他玩手段,不是找死么?”
郝佳辉说:“说啥都晚了,现在他盯上我了,查我的底子,搞不好刑侦支队明天就来抓我了,赶紧想个办法吧。”
袁静也急得团团转,大难临头,各种奇思怪想都涌了出来:“咱跑吧,去加拿大,反正赚的钱也够花了。”
“钱都存在国内银行里,汽车房子一时间不好变现,出国咱讨饭啊?”郝佳辉摇头。
“要不然,咬咬牙给他上点好处,给他送二百万,请他高抬贵手?”
“得了吧,行贿领导,当场就得把我抓起来,再说刘飞不缺这点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找杀手把他做了吧!”袁静是个狠心的女人,举起手做了个挥刀的手势。
郝佳辉哭笑不得:“你这是活得不耐烦啊,本来只是判刑的罪过,你搞了这么一出,咱都得枪毙了,再说刘飞身边保镖形影不离,人家防范的可严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
“走夫人路线,你不是和徐娇娇挺熟的么,你托她给刘飞带个话……”
“怕是不行,我和她交情还没这么深,再说人家凭什么帮咱们,人家什么都不缺,看不上咱们的。”
郝佳辉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我送她一个点子。”
“什么点子?”
“徐娇娇这样的人,以咱们一般人的眼光看,确实什么都不缺,但她肯定有自己的追求,前不久她不是开了一个慈善晚会么,我断定这个娘们好名,咱们就投其所好,你就说会所进了新产品,约她傍晚来试用,然后在闲扯的时候提议她办一个慈善基金会,咱们可以捐献第一笔资金,数目不能太大,也不能小了,就捐一百万吧。”
“行,就这么办。”
袁静立刻拿起电话联络徐娇娇,约她晚上来会所做spa,试用新产品,郝佳辉心事重重的去了,回到公司开始整理材料,静待下文。
晚上八点半,袁静打来电话,郝佳辉一颗心砰砰狂跳,成不成在此一举了。
“老公,徐娇娇很感兴趣,我俩连基金会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飞基金。”
郝佳辉如释重负:“好,太好了,你说捐钱的事儿了么?”
“说了,我说咱们捐一百万,我看她高兴,就擅自做主了,说你们出租车公司再捐五百万,你不会怪我吧?”
“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老婆,么么一个。”郝佳辉心花怒放,其实这也是一种贿赂,所谓基金会不过是阔太太们沽名钓誉打发时间的一个沙龙而已,收受捐款和纳贿也没啥区别,反正账目又不公开。
只希望刘飞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深夜一点钟,郝佳辉已经入睡了,忽然手机鸣叫起来,迷迷糊糊爬起来一看,是市长秘书打来的电话。
“郝总,刘市长要见你。”
“好的,什么时间?”郝佳辉睡意全无。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