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台之下看似空旷,实则寒风阵阵四起,打着旋转在空地周围,祝艺菲飞身上前,悬空而立,伸指一弹,两道方法飞入那空旷之处,霎时激起阵阵轰鸣之声,眨眼间那陷门阵便现了行。
囫囵大仙见有人触动阵法,睁开双目向上一瞧,只见虚空而立一白衣女子,清殊绝丽之色世间难有,纤足下流云虚聚,墨发半束起,衣袂蹁跹,恍若神女仙子落入凡尘,一时间看呆了眼。
“你就是那囫囵大仙?”祝艺菲冷声道。
“放肆,本尊正是囫囵大仙,尔等是哪里来的小妖,见了本尊还不跪下”囫囵大仙见其说话,急忙端正神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字一顿的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祝艺菲心情不好,冷笑一声,继续道“今日,先容我会会你这陷门阵”
言罢,轻身落地,见那四方之处突起道道土壁城墙,上不见顶,左右成屏状排开,当中有一道红色的木门,莹莹闪烁着奇妙的虹光,丝丝缕缕的妖气弥漫着,吐芬露芳,似有蛊惑之意。
祝艺菲闭了嗅觉,推开红门进入其中,向着前方一处甬道行走,左右两侧墙壁忽然变了数变,一排排刀刺飞出,仿若要将其内之人千刀万剐一般。
“真是小儿科”祝艺菲身形化虚,躲开那明刀暗刺,抬掌一挥,左右两道墙壁轰然倒塌,化作烟尘四下消散,露出一片宽敞之地来。
“仙子?你可算来了”咳嗽之声从身后传来,祝艺菲转过身,见那消散的云雾后钻出一个五岁的穿着肚兜的小孩,头顶绑着个小辫子,细嫩的脸蛋上布满灰尘,染血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戮魔戟,见到她后异常高兴,迈着小短腿急速飞奔而来。
祝艺菲长剑祭出,抬手一挥,赤色的剑光闪过,将那小孩的头颅斩下,落地化成一片被斩断两截的三角葫芦叶子,连带着身后那些东倒西歪的韩兵也消失不见。
要说这陷门阵虽不是什么高明的阵法,可却有其独到之处,那便是你很难寻到它的阵眼,不过这阵眼之术却是与布阵之人有很大关联,这也是她为何要先祭开法眼,瞧那囫囵大仙的本命真身。
但凡是草木类的妖怪,布阵均喜欢按照自己本命真身所栖居之地的地理环境来布置阵眼的障目之术,只要寻到此地,破开障目之术,毁掉阵眼便可,而这个陷门阵,其内多陷阱浮门,且每分每秒都在变换,想要一举寻到阵眼,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这一道门破了其法术,又见那左右土墙现出,呈扇形一字排开,当中一道黄门,微微洞开,氤氲之气缓缓溢出,仿若秋江之水气蒸云梦,倾泻而下。
祝艺菲推门而入,迎面便倏来一阵狂风,足下土崩地陷,无任何借力之处。
仰身躲开那几道狂扫的风刃,陷落之际,虚空躺平,一个提气,平地冲出术法幻象之内,左右抬掌推开,两道金粉之光飞出,撞在那墙壁之上,骤然一声巨响,夹道两侧的土墙再次崩塌,落地化作黄尘,归于泥土之中。
刚稳住身形,又两道墙左右围拢过来,这一次成半弧状,将她整个人围在当中,上顶长出数条横枝相互交缠在一起,生出茂密枝叶,开花结果,一颗颗硕大的葫芦不断摇晃。
忽然那落下,在虚空中盘绕翻转,开口处冒出一团团墨绿色的毒气,所染之地界被腐蚀殆尽。
“就在等你”祝艺菲冷笑一声,莲足微微一动,身形瞬间消失,原地残影未尽,便以归来,手中提着一串嫩绿色的藤枝,抬掌一拍,金粉之光打入那藤枝内,只听一声惨叫,四周的景色瞬间消散一空。
良军阵前一处空地上,榛子孩和鹿骞面带青色仰躺在地,显然是中了毒气,其他士兵倒还好些,没过一道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见那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倏然消失,都有些茫然。
高台之上,两道幡坠落在地,其尾上的符纸瞬间被烧了个干净,囫囵大仙从法台上滚落,青黄色的道袍沾满了泥土,口吐鲜血,指着祝艺菲道:“你,如何,破的了,我这陷门阵”
“哼,陷门阵?不过是八方天门阵演化而来的一个最低级的子阵罢了,而且你这三道门都摆反了,之所以这么慢破了阵,并不是想给你面子,而是怕你师父面子上过不去”
“你,怎么可能,我,我师父,他”囫囵大仙胸口阵阵刺痛,护体法光大减,几欲说不出话来。
“留你一道元神给你师父带个话,其余的,你来给我两个护法解毒吧”祝艺菲言罢,冷笑一声,抬掌拍在那囫囵大仙的头顶上,法光罩下,顷刻将其打回原形,是一枚巴掌大小通体金色绿纹的无盖葫芦。
祝艺菲将其握在掌中,滴出几滴葫芦汁,灌入鹿骞,榛子孩章耀的口中,又输了些真气,方才见其睁开眼,连着吐出三口黑色的毒气,方才舒缓过来。
“仙子,你回来了”榛子孩扑到她怀中紧紧抱住,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竟然想哭,只可惜,他时树木之精,没有眼泪,只是难过这个感觉平生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印象中,有些陌生又有些苦涩。
“恩,我回来了”祝艺菲摸着他的头,忽然想起那条雪龙,禁不住,又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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