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惊鸿,便是这几株怒放的牡丹,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飞出花池,落在青石板路之上,化成了几位妙龄女子。
各个二八年纪的模样,身材窈窕,燕瘦环肥,美丽异常,更出奇的便是每人手中均拖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盘子,内置佳肴珍馐,奇珍异果,其香满长亭花苑,令人闻之忍不住欣然愉悦,眉开眼笑。
“仙子,这是.....”威王妃目瞪口呆,欲问其故,却见祝艺菲笑道:“不过是从仙山神岭之上摘下的果实酒露,实由牡丹仙子请来为之侍奉,王妃可见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那几位女子款款前来,莲足登上石阶之后,先是对着众人行礼,便将手中所持之物一一摆放在石桌之上,紧接着,便是剥皮,倒酒,行动间,长袖纷飞,衣袂蹁跹,自然而然溢出一股清雅芬郁之香,沁入心脾,嗅之欲醉。
王妃以及众仆从管家等辈皆惊诧异常,暗自观察白衣女子的脸色,见其淡然自若,溢笑满颜,不得不挑动拇指,心服口服起来。
威王妃接过花仙手中递上的甘露微微一饮,顿时口满生香,一丝清凉入喉,更觉肌肤毛孔三舒三缩,此种感觉难以言喻,绝非凡间之物可以比拟。
“仙子果真是高人”威王妃见那几位女子转身又变成了牡丹花归入芳草之中,忍不住叹道。
“过奖,过奖,不瞒王妃,我此次来到王城便是因那不得说之事。”祝艺菲笑道。
“仙子,请屋内谈”威王妃止住话题,对着祝艺菲抬手伸请,行之一礼,待其起身之后,便先头带路上了小轿。
祝艺菲也跟着上了轿子,身后八人却依旧步行。
说起来,这威王府也并不算很大,当初威王出生时,天降异象,先皇便请来高人为其观瞧,哪成想所言均为不详,更有道,不可以皇家之姓所冠,否会带来灭国之患。
于是,这威八王便被送入寺庙之内出家,以佛家法号为名,直至先皇死后,现帝即位,此为威八王的亲生哥哥,不忍弟弟受苦,便下了圣旨命其还俗,因不得以皇家之姓冠,遂便赐了威字,并封做了威王。
威王虽受封,可封地却远离京都皇城,位处偏远,山水穷劳,故这威王府并不如其他王府一样气派。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庭院面积不大,可内置之物却均是奇珍异宝,镶金戴玉,极尽奢华。
轿子行了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停在了一处厅堂前,两人接连下了软轿,早有丫鬟打开珠帘,迎二人入内。
这王府的厅堂内分三间,正进门处则是一面墙,上头挂着一幅《山居秋暝》图,图册正下方则是一张四脚的紫檀嵌螺钿荷塘图长桌,长桌后则是一架黑漆髹金嵌宝云龙纹交椅,置于三阶高台之上,下铺着红毛地毯,上绣着锦瑟牡丹,团花朵朵。
两侧则是红漆嵌珐琅面梅花式香几,后置剔黑彩绘梅花式扶椅,上有厚锦软垫,桌上各置一岁朝花觚。
正厅左侧,透过玉珠帘子向内望,隐约可见笔墨砚台,古董字画,显然是间书房,而右侧则是挂着倒垂的水竹帘子,针织细密,遮盖的十分严实,瞧不见内中摆设,不过祝艺菲曾在大户人家住过,按照常理,应是一午睡小憩休息之地。
二人落座之后,丫鬟仆从端好了茶水点心,便被管家都带了下去。
屋内闲杂人等尽数除去,威王妃这才忍不住流下泪来,对着祝艺菲道:“不瞒仙子,我家王爷的病症已经持续了三四年了,要说起来,还是妾刚生完小儿不久,刚出了月子闹出的事”
“不必担忧,王妃有何难处尽管道来”祝艺菲放下端在掌心的茶杯,安慰道。
“自从嫁入王府来,妾与王爷感情很好,就是怀生世子之时,也未曾提过纳一房一妾,便是暖床的丫头都不曾有过”
“哦,好男人啊”祝艺菲点头道。
“可谁成想,就在刚出了月子时,王爷外出打猎,寻常之时,七八日便已归来,可这次一去,竟然小半月还未有消息,于是,便动身,前去梅花庄子上寻他”王妃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然后就发现他出轨了?”祝艺菲瞪大眼睛,似乎对这种八卦之闻颇感兴趣。
“出轨?”威王妃疑惑道。
“哦,就是他有别的女人了?”
“哎,这倒也没什么”
祝艺菲没有接话,心想这古代女子的胸怀果然宽广,这丈夫都出轨了,还能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