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过,可惜那女子已经跳崖自尽了,据说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四多月的胎儿”
“你这鬼父怕是不好解了,那女子的冤魂寄宿在了这只鬼父的身上,艺菲姐姐,看来咱们都有些无能为力了”须子突然叹道。
“还请仙子救我,在下,在下愿意肝脑涂地”黑衣男子一听须子之言,急忙起身跪下,那腹部的糙皮顿时松弛的垂下,看的祝艺菲一阵恶心。
“放心吧,既然这三年你都坚持挺了过来,想必是她在天之灵也不愿你丧命,既然是紫阳让你来的,不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一试”长叹一声,祝艺菲便对须子道:“你得去寻些滋补的药材来,否则一会儿拔除这鬼父,怕他承受不住”
“好的,艺菲姐姐,我一会就回来”须子点头应道,走了出去。
“你让你的侍女将床搬到中间来,将帐子撤掉,现在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你将衣服脱掉后躺下,我先给你仔细瞧一瞧”
那男子点头应道,一一照做之后,仰面躺在床上,祝艺菲吩咐将其四肢都捆在床脚处,又将门窗都关严后,便打开天眼对着那只鬼父仔细瞧着。
这一细看,顿时更加惊悚,只见那些紫红色的疙瘩中全是一只只青黑色的细长的宛若菌丝状的虫子,每两条虫子下是一大串的宛若葡萄状的虫卵,放大了瞧,颗颗如石子般,是真真实实从男子腹部的皮肤细胞中生长出来的,可以说这么大的一坨几乎就是疙瘩叠着疙瘩,外加感染后流出的脓包鼓胀成一块块的坚硬组织,而在这些组织之下则是一张极为惨白的女人的脸。
那张脸看起来细滑柔嫩,肌肤如豆腐般,面对着腹腔,檀口微张,从里边伸出了一根粗长的肉管子,像脐带般紧紧黏附在男子的胃大弯处,稍稍一动,那张脸和肉管子都会不断的晃动着,看起来极为阴森恐怖。
“我靠,这手术,咋做啊”祝艺菲有些犯难,肯定是要将女子的脸和那根莫名其妙的管子整个剜出来,不但如此,连带着男子腹部大片的肌肤也要切除掉,那么好了,这缺失的大片肌肤要如何填补,难不成让他后半辈子都在人前晃荡着那几两风华无双的大肠?
“那个谁,你去要一块这么大的完整的猪皮来”祝艺菲看了看天色,对着那其中一个高挑的侍女道。
“仙子,要猪皮做什么?”黑衣男子问道。
“当然是有用,那,快去”
得了男子一声令,那侍女便离开了,不多时果然抬着一筐猪皮,祝艺菲吩咐用水洗净,也没细看,便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水,等着须子回来。
不多时,须子果然出现,林林种种的拿了一堆草药,祝艺菲想了想便道:“你随便找一些能麻痹神经的给他吃,然他先睡过去,否则一会怕他疼的叫嚷起来,吵到左右就不好了”
“恩”须子答应了一下,便拾起一只红色的看起来有些干枯的草,对着黑衣男子一吹,那草便化作一丝虹气,钻入了男子的鼻孔内。
万事俱备,时辰也到了,祝艺菲摩拳擦掌,伸手虚空抓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抬手先是打了一张定身符按在那鬼父之上,而后不由分说,闭目在自指尖化了三刀,滴血在那男子的额头之上,保住他的魂气不受影响,方才默念着口诀对那手术刀的刀刃上吹了一口玄清真气,这才缓缓割开那黑白相交的皮层。
自从修仙以后,祝艺菲对这种仙术用来行医可以说是得了紫阳的不少启发,更何况如此鬼魅之物,普通的医生根本奈何不了,再者没有天目根本看不清其中的细微结构,也达不到好的效果。
从左侧腋下沿着那褐色的皮肉一点点仔细的切开,直到小腹处时,忽然那张女子的鬼脸倏然睁开双眼,紧接着喉咙中发出几声嘶唳的怪叫,祝艺菲被这突然起了的声音惊的手一抖,一下子刀刃便滑在了最近出得那紫红色的疙瘩上,瞬间一股黑汁喷出,紧接着发出嘶啦,那刀与黑气相接处之际,竟然散发出一阵诡异的青红色的烟气。
“艺菲姐姐,有毒”须子见那气息顿时惊叫一声。
其实祝艺菲早已反应过来,伸手一捻双指,一道镇魂符倏然打出,贴在那鬼父之上,紧接着抽刀侧头退后两步避过不断喷涌的毒液和烟气,心惊胆战的看着那男子不断鼓胀塌陷起来的腹部,连发数道镇魂符,几乎将那紫红色的疙瘩完全覆住,那不断蠕动挣扎的狞狰面孔方才被迫安静下来。
镇魂符有几张被黑色液体沾染,顿时辉光散尽,化作虚无,祝艺菲擦了擦额间溢出的冷汗,继续上前进行手术。
须子准备好了一大盆的药汤,祝艺菲将那整块腹皮切下之后,真气化刃,游入伤口之中,将那连接鬼脸的肉管子隔断,双手把着那一坨用力一翻,摔入那药汤之中。
几支烛光点的很亮,药水中的女子的脸双目大睁,眼珠一动不动极为阴冷的盯着祝艺菲,她的额头和面容几乎完好,只是没有了头发和脑壳,像是整个化成了那些恶心人的紫红色的疙瘩。
口中的那截肉管子向下耷拉进药汤中,那药汤便像是滚烫的开水般翻起了棕褐色的水花,女子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整张脸被药汤浸染的地方开始像融化的蜡烛般,显出原本最漆黑的颜色。
不多时,女子的脸消失了,药汤也变成了一盆子黏糊糊的黑水,祝艺菲捏了个天火符向里一扔,便熊熊燃烧了起来,在阵阵凄厉的怪叫声中,这只鬼父应算是彻底消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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