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馆出来后,祝艺菲就变得愈发呆木起来,似乎自己心心相念寻找的目标终于有了突破口却始终还很遥不可及般,现如今那些个所谓的宝物已有三件唾手可得,却是要背叛友谊甚至反目成仇,这让她万分纠结,犹疑不定。
也许紫阳和小和尚知道她的苦心后会体谅呢?忍不住开始自欺欺人的她身在繁华之中,却感觉无比的孤独和寂寥。
许多事还是要慢慢来,即便千头万绪萦绕在心头,凌乱不堪,也要一点一点的将其捋顺,因为即使面对再多的困境,也要坚强的走下去,或许现在唯一能支撑自己的就是那仅存却依旧坚韧的执念吧。
山贼还是要除的,美人计失败了,连环计泡汤了,虽然除掉了一只熊妖,可还有许多凶戾之辈正虎视眈眈,枕冰待戈。
淮文涵是信不过了,其他郡守搞不好也与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自己这孤家寡人能蹦跶多久还不知,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是好?
“仙妃娘娘?”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呼唤,正在自我疗伤的祝艺菲听到亲切的称呼顿时浑身一激灵,停下散乱的脚步,急忙回望过去。
只见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将军,脸色惨白中带着病态的虚弱,身高体长,短打的铜甲衣,米色的裤脚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是受了重伤。
“下官威武将军齐欢拜见娘娘”那男子走近正要下跪,祝艺菲急忙托住他的手臂小声道:“这是大街上,你我二人说话不便,跟我到宿馆吧”
“是,娘娘”
两人一路无话,不多久便回到最初的地方,推开房门,小和尚和须子正躺在床上嬉闹,见到祝艺菲回来身后还带着个陌生人,顿时跳到地上,穿好鞋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祝艺菲点点头,这两个熊孩子还是被教育的不错,都知道懂礼貌懂规矩。
“娘娘,这.......”
“没事,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你先坐下喝点水,咱们慢慢说”祝艺菲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娘娘......”齐欢刚坐下急忙站起身施礼,似不敢受。
“不用这么客气,现在是在皇城外,你也别那么多规矩,我都嫌累,你是炎晗派来的?”眼尖的看到他的腰牌,便猜测着问道。
“回娘娘,陛下让臣去到庶郡与娘娘回合”
“那你怎么会在这?”
“回娘娘,臣带着五百精锐在穿过巴蚕领一带突然遭到大群的树蟒攻击,许多士兵都葬身蛇腹,就连臣也险些丧命,实是有负陛下所托”齐欢说着低垂下头,神色很是沮丧。
“巴蚕领?官道有路过那里?”祝艺菲是一路地遁到的观山郡,虽然后来大多路程是骑着熊猫,走的也是穿山越岭的羊肠小路,并没有顺着官道而行。
“微臣带着精锐骑兵一路顺着官道而行,正.......”
“那就不奇怪了”祝艺菲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忽然想起自己那晚被围攻时从小哑手中抢下来的哨笛,本能向腰间一摸,竟然无端丢失了。
“妖女,小哑给你那哨笛是假的”小和尚察言观色,见其动作表情,便心领神会急忙上前说道。
“对了,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是如何出现在山寨中的?”祝艺菲一听小和尚言语,便知其中有段很关键的曲折,不能不知。
“那天下午的时候,卿首富突然回来,便着下人绑了我,好在须子已经被我藏在怀中,他带着我和几个仆从一路上了山,去到寨中见了那些匪贼,然后说:呐,这个小娃娃皮肉嫩的很,最适合涮着吃”小和尚学着卿利的口音说道,竟然一模一样。
“然后呢?”祝艺菲皱着眉头,想起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就感觉无比心塞。
“然后那个卿大老爷就把你的事都说给了一伙山贼听,刚开始白脸的蓝衣服那个不信,就说他撒谎,后来他就把你的模样身高和所说的话全部抖搂出去,就连你是如何操控假人挑拨离间都描述的一清二楚,那大当家的听罢当即就怒火滔天,狠狠的踹了两脚卿大老爷,并吩咐小哑和几个人将其带到牢洞中去,还说家丑不可外传”
祝艺菲挑挑眉,山贼都这么讲究,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小哑将我和那个卿大老爷一起关紧牢洞中之后,其他几人都离开了,唯有小哑与卿大老爷说了几句话,便突然操起锄头将卿大老爷的脑袋砍了下来,而后便提着脑袋去找了大当家的们”
听到这里,祝艺菲默不作声,原来小哑与她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没有如此深的恨意也做不出弑父的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