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我是在自言自语”干笑两声,见韩缪已经坐了起来,口唇干的都破了皮,便将自己腰间挂着的水壶递过去道:“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韩缪看着她,目光躲闪的接过水壶道:“小生是怎么了?”
“你淋雨,发热了,我便给你将湿衣服脱了,呐,已经干了”说着,祝艺菲将那件半新不旧的灰袍从自己搭的木架子上摘下来递给他。
“多,多,多谢姑娘”韩缪颤着手接过长衫披在身上,白皙的双颊几乎红到了脖子根上,将露在衫外的半条小腿掩住,蹉着唇,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
“你这是要去太京?”见他端着水袋却不喝,再观其神色,顿时知道是羞赧了,便想找找话让其放松一下。
“小生去京城参加会试”韩缪低垂着头道,听到祝艺菲的声音手指颤了颤,似乎紧张极了。
“会试?哦,高考呗,你是个学士?”虽然问是如此问,可她也知道学士哪有这么寒酸的,自从炎武帝登基以来大肆办了不少学院,在学院中读书的学子都是有补助的,因都是各省各县出类拔萃的人物,遂被外人称为学士。
“小生哪有如此好命,不过是从小喜好读书罢了,参加学院选拔是要上缴银子的”
“不对吧,不是说只要有才华就行了?怎么还交考试费?”
“哎,若是地方官员上行下效,小生也就不用生活如此窘迫了”荒谬叹道。
“原来又是贪官污吏,你这一路都是走来的?”祝艺菲见他腿上都是伤口便猜到了些,只是现在距离太京还有百里之遥,单靠这双腿,恐怕没到地方就先饿死了。
“小生三月份就离家了,刚开始还能搭段车,遇到城镇就帮人写写书信赚个温饱,这才勉强走到这里”韩缪道。
“恩,就凭你这份毅力就够人肃然起敬的,你老家是哪里的?”
“羌州裴县”
“什么?羌州?你家在那?”
“是的,小生家住在羌州裴县古乐乡”
“那地方多流匪吧”
“嗯,许多人家都遭了秧,小生的父母就是被杀了,若不是那匪头子缺个盘账的,,恐怕连我也不会放过”
“恩?你被他们抓过?”祝艺菲一听有门急忙问道。
“被抓过去七八日,他们见我绝食快死了才将我扔到山崖下,后来被只野狼救了性命”
“什么?狼救你?”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听玄幻故事。
“起先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母狼将奶水滴到了我唇边,当时饥饿难耐便也不知道是什么,允在了口中”
“哦,可能是你福大命大吧”祝艺菲想起了狐狸哺乳婴孩的事,虽然最后的结局有点悲情和出乎意料,不过有些动物确实是有灵性的,比如大黑蛇.....
“连续喝了几日狼奶,我便醒了过来下山后回到家中也寻不到父母的尸骨,便带着家中仅有的几部书简上路,只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定要惩治这些流匪,以为父母在天之灵”韩缪说着便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祝艺菲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道:“你不用再等那么多年了,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收拾那帮渣子的,不过却不知道具体的路要如何走,刚好碰见了你,还真是巧了”
“姑娘说的可是真话?”韩缪突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当然,本姑娘像是说大话的人吗?”祝艺菲翘起下巴,那模样看起来比流匪还流匪。
“可救你一个弱女子.......”
“我可不是弱女子,本姑娘是女..汉...子”说着倏然站起身将背后的帝王剑突然抽了出来,惊得韩缪一愣。
“姑娘是习武之人?“
“呃,算是吧,半个,半个,对了,你们羌州老虎多?”想到陆丰民的事,打算顺便问一下。
“不多,不过流匪中有一个黄毛的术士,会御虎狼,也正是因为有他在,许多土绅都不敢举家迁移,因为一旦有所动作,便会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虎给吃掉,尸骨无存,所以羌州的土绅每年都会奉上自己的金银财宝粮食美女孝敬他们,只不过他们大多十分凶残,每个月都要杀个把的穷人,当地的官府也无能为力,好几人的羌州太守都是死在流匪手中”
“原来如此啊”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陆丰民要说自己是冤死的,去找炎晗给他报仇,竟是那术士在作怪。
“你那个什么,不要去太京了,跟我去羌州走一趟,把这个案子办了,回头我上炎晗,啊,不,皇上那给你请个功,你还考个什么试啊,直接做官就好了”祝艺菲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说道。
韩缪正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言语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嚣之音,紧接着呼呼啦啦闯进来三个粗鬃大汉,其中一个还手拽着一个女子的头发,将那满身污泥几乎瘫死的女子拖进了庙门后,不断的撕扯着衣服。
“你们这是作何,快住手”韩缪一声怒喝喊出,登时将那三个粗鬃大汉的目光引了过来。
瞟了眼韩缪后便见到站在一旁仙姿绝色的祝艺菲,顿时愣了一瞬,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操着大嗓门道:“哟,今儿晚上爷们运气真好啊”
“嘿嘿嘿,你们运气是挺好的”将阴邪的笑声拐了十八个弯后,祝艺菲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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