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鹿鸣道:“过一关,可入门,过二关,奉为宾,过三关,世所罕见。”
殇道:“兄过否?”
潇鹿鸣苦笑道:“吾能过一,文台能过二,至于三嘛,遑论我等,棋宗未有也。”
行不远,见一巨峰,磅礴现世,插天入云,顶黑白二气,浩瀚神秘。
山有曲径,自上通下,山脚坐一道,黑袍黑冠,面前置一棋盘,潇鹿鸣轻车熟路,坐于案前。
棋磐捏白棋道:“猜先,请。”
潇鹿鸣执双子,道:“多多益善,偶!”
棋磐摊掌,共十八枚,正是偶数,潇鹿鸣道:“占角占边,还是吾先。”
墨文台道:“君兄观二人棋路若何?”
殇道:“潇兄勇猛有余而后劲不足,棋磐防守有度却攻势不足,五五之数。”
墨文台奇道:“兄太过谦,一语中的,鹿鸣若不能及早取胜,怕是输了。”
三刻后,潇鹿鸣满头大汗,艰难取胜,殇道:“恭喜潇兄,旗开得胜。”
潇鹿鸣道:“多日不下,生疏许多。”
临行,殇拱手相拜,棋磐点头示意,潇鹿鸣道:“守门老头,拜他作甚?”
殇笑而不语,待其走后,棋磐自语道:“辨伪归真,慧眼如炬。”
山腰处,仍坐一道,白袍白冠,文台先礼后坐,照常猜先,猜不中,棋悔先手。
潇鹿鸣道:“文台危矣,步步退却,早晚必败。”
殇道:“不然,文台虽处下风,却攻守有度,尤有余力,潜龙困海,终要升天。”
正议间,文台舍子争先,力挽狂澜,险胜棋悔。
潇路鸣奇道:“君兄慧眼,吾拍马不及。”
忽然,白鹿长鸣,一人驾鹤而来,仙风道骨,有出尘之姿,道:“枝头鹊叫,原是文兄来到,稀客稀客啊。”
墨文台道:“携友前来,要事相商,凡请通禀。”
棋文渊道:“同道中人,自要相帮。”
恰在此时,驳音入耳,讽道:“过关者留,闲杂人等速退。”
潇鹿鸣忌惮道:“是棋武渊,此人嚣张跋扈,仗其为长老子弟,常欺弱小,不过实力不俗,乃窥道巅峰强者。”
墨文台欲挡之,殇跨步上前,道:“何为闲?何为不闲?”
棋武渊道:“棋上论道,废者自闲。”
殇道:“既如此说,阁下棋艺必超尘脱俗,君某不才,欲请教一二。”
棋武渊道:“与吾战?汝资格不够。”
殇反问道:“汝惧吾否?”
棋武渊道:“吾有何惧?”
殇道:“既无惧,何怯之?”
棋武渊道:“三局两胜,败者自此三跪九叩下山!”
殇道:“何须反复?同下可好?”
棋武渊略皱眉头,道:“欲求败,吾全之。”
此地变故,早惊宗内,皆围观而来,山脚棋磐道:“沉寂太久,热闹热闹也好。”
棋武渊天资聪颖,于棋一道更罕逢敌手。棋文渊赞道:“文兄之友,魄力非凡。”
潇鹿鸣道:“然也。”
君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殇此举,颇有深意。
棋武渊起手落子,占据先天,气发四野,众皆惊叹,棋悔道:“进可攻,退可守,不错。”
棋磐道:“杀气十足,尔该何应?”
万众瞩目下,殇泰然自若,抬臂捻子,补回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