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药阁又恢复宁和,万籁寂静,只余花开花落,雨打芭蕉,第九日,青年嘴角含笑,甫睁眼,若清秋渠水,刹那,圣药垂莲,神草吐芳,华露满园。
黑白无常蹲在地上,撅着腚,正在逗蛐蛐,见他醒转,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君哥你醒啦。”
君千殇点头道:“嗯。”
白无常捏着手指,有些忸怩的道:“君哥,和你商量个事呗。”
君千殇笑道:“我们兄弟无需客气。”
白无常叹道:“咱能不能不这么吓人?动不动就搞绝食?十几天不吃不喝的?你又没出家学啥苦行僧。”
君千殇陪笑道:“是、是、是,小可君千殇知错,下次一定注意,请两位无常大人海涵。”
臊的白无常老脸通红,道:“陈年旧事,提它做啥,话说的这么客气?是有所求吧?”
君千殇竖起大拇指赞道:“无常大人果真慧眼,啥事都瞒不过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四四方方的包裹,上贴封条,君千殇道:“这是君某的传家之宝,你二人拿着此物前去寻周执事,就说我急需一百块下品灵石,以此物抵押,向他暂借。”
白无常吃惊道:“君哥,前些天我还以为你是逗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有啊,啥宝贝给兄弟先瞅瞅。”
君千殇按住他的手正色道:“祖宗之物,不可轻视,切记切记。”
白无常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周扒皮是有名的抠门,能借吗?”
君千殇神秘道:“但去无妨,另有一事,君某三日后将在紫金峰山脚摆下擂台,你们帮我对外宣传,声势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外门都知道。”他十丈道姿之事至今尚未传开,说明周扒皮是有意隐瞒,从各方面迹象也能看出对方的巴结之意,既然如此,也是可利用资源,至于传家宝,他身后的方石倒是少了一块。
白无常好奇道:“摆擂台?要打谁啊?”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君千殇解释道:“不打谁,让别人来打我。”
黑无常道:“打你?那可不行。”
君千殇道:“放心君某自有分寸,你二人就说君某摆下十日擂,凡紫金峰外门杂役弟子皆可参加,且君某只守不攻,只要能击败君某者,赠下品灵石一块。”
白无常摸摸他的额头道:“也没发烧啊,咋竟说胡话?站着不动不成活靶子了?情等着挨揍?完事还给人钱?”
君千殇安抚道:“相信君某,去吧。”
目送二人远去,摊开手心,掌中躺着一块石头,晶莹剔透,内蕴天地灵华,正是灵石,只是此时的灵石正在极速腐化,华光消散,到最后,仅余一缕尘沙。君千殇道:“恩师,三日之约,为的是让我静心,我十日修道未成,心已乱,乃入魔之兆,君某道基损坏不假,但谁说此裂乃是我之劣?若运用得当,他将是君某最强杀手锏!不过事无绝对,道裂难测,若变故生,则擂难以为继,届时“群情激荡”,想停止怕是有些难度,停止之言不可出自君某之口,需......”
尘沙自指缝流下,君千殇目露坚毅道:“这十日,将是君某崛起的开端。”
黑白无常别的不行,跑腿确实不慢,不然当年鬼差考核也无法达标,先去了周扒皮那,果然如他所言,对方喯都没打便拿出一百灵石,灵石到手,二人又开始大肆宣传,一时间,整个紫金峰都传的沸沸扬扬。
擂已摆好,只是他先完虐张宝与王良,后又败张熊,早就凶名在外,敢挑战的人还真不多,都处于观望状态,不过当有“人”上了擂台,并且“顺利”击败君千殇,拿到灵石之后,就有人坐不住了。
“败!败!败!”
连续九败之后,君千殇才“勉勉强强”赢了一局,余下之人更疯狂了,争先恐后参赛,在擂台边缘处,早有“热心人”摆起了“赌局”。
来者皆赚的钵满肠肥,台上赢钱,台下拿钱,乐意不绝,一传十、十传百,紫金峰外门杂役弟子人尽皆知,甚至别的峰都过来凑热闹。
外峰杂役弟子本不能参赛,但盛情难却啊,于是参赛的人更多了,此事遍传七偏锋,甚至连五座主峰都惊动了。
第一日,愁云惨淡,除个别几局,剩下的全是输,第二日,略有好转,胜负参半,第三日,顺利逆袭,胜多输少,第四日,全面爆发,连赢两日。
君千殇握着拳头,脸上是连日征战的汗水,几天下来,他就像是一台机器,不停运转,虽然疲累,但他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吸收了对手的攻击,体内裂痕正逐步扩大,照他推算如今求道以下的法术攻击基本无效!且实战经验也得到锤炼:“内我有裂痕吸灵,外我有蛮荒诀锻体,此两大关键将是君某笑傲的资本!”
紫金峰顶,古木葱郁,翠竹摇曳,清溪素泊,古亭倚立,香茗冉冉。亭中坐二人,紫寰真人方面大耳,淡紫色道袍,华美非常。青木真人面容枯瘦,青绿色道袍,古朴醇厚。
忽然两位真人同时站起,杯盏坠地,紫寰真人无法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