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下土分身只和她一个人欢好过,这可能是因自己是蜀妇改嫁入宫,后想想有些遗憾,演化的经历终不是她能控制。
但成侧妃后机缘凑巧留下了后嗣,这一系皇帝都是她所出,是以作生母和正宫小糜皇后一样受着子孙代代祭祀,等于助推了自己修为。
有这层祭祀关系在,现在吴苋看这后人,哪怕许多代后血缘早就稀释,但落在她眼中自是亲近。
等到叶青递给少年一卷道书,目送他告退后,吴苋就回问夫君:“如何?”
“性子算是你这一系传统的温和,很好学的一个少年……或跟他年纪还小,可塑性强有关,如果上来是定型的成年皇帝,我势必是有着一番安排……”
叶青知道吴苋关切,就说出来让她能放心:“这皇帝还只是个少年,我观其行,因其先父病故的早,长子在下土九岁登基,三年不改父道,又三年不动大政,真正的是一边实习一边学习,基本是依制本身垂拱而治。”
“在下土演化时限结束前只十五岁,这不止是身体年龄,也是心理年龄——举止沉稳有度有度是一回事,但实际还没成长到鼎盛,可以说他还在学习期,就很好教育了。”
吴苋琢磨了下意思,就感觉心情很愉快,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这一系,感情不是你播种?”
“口误,口误。”
叶青笑起来,他寿与天齐的仙人对子孙没有多少感觉,而且那个身体是刘备,在延续意义上还不如分身更习惯……少司命都陨落了,但她留下一个分身,就还可再活三百年,甚至能转正。
“不是口误,是态度问题。”
吴苋在鼻子里哼一声,她跟着生活日久有点能猜到夫君心性,或者说是修士们普遍的态度……不过对女人来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本能感觉是不同:“可惜儿子已去了……”
“汉土龙气福地也受国气接引,改迁合并到东汉府了,子孙时运不济没有这个机缘,但只要汉祚龙气还在一日,他们受国祭享享福德是不难。”
“就是刘真,我也承认他是宗室,要是我们无子,就由他继承汉国,要是有子,也不失封侯之赏。”
叶青宽慰说,握一下她的小手,在这大雪天气里入手有点冰冷,传递给温热:“你我修士,要习惯这种离别,甚至有一天我要是走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吴苋反手捂住他的嘴巴,怒道:“不要乱说。”
叶青故意逗她的,就势拥着她,立在山坡上眺望远处,天色已黯淡下来,白茫茫雾气在南廉山附近徘徊不去,借着地脉灵雾对神识的屏蔽,又一艘飞空舰正破空而去。
“这是去东州的第几艘了?”
吴苋奇怪问,她最近几天就见运不断,各地列车运货能装满一舰就运:“都不等空舰回程,每是三个时辰都运一艘满载的新舰,东海青盟的租借船队也中转不过来吧?”
“大概第十二艘……不需要船队海运中转了,今年冬防反击战我已被选为盟主,铁路网已将整个青盟都绑上战车,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利益一致就不怕他们觉察货源渠道异。”
“我让舰队在最前沿的幻境森林卸下货物,直接支援前线战场。”
“蔡朝南方的殖民点,如果征伐附近给觉察到,肯定会汇报蔡朝吧?”吴苋很是机敏,立刻觉得这动作太大,就算青帝出手屏蔽也很难不被察觉——瞒不住蔡朝殖民点的肉眼亲见。
“对,他们快要觉察到了,我还听闻信郡王出兵源,蔡朝出钱粮,清郡王的东征大军已准备完毕,湘州水师最近有一支小舰队顺游而下去打前站,可惜东州大势已定,等他过去已是黄花那时南部区域铁路都能铺过去,直接封死各个殖民地,不许内战的禁令下能奈我何?”
叶青目光闪动,笑得有些恶意:“还多亏魏宇这家伙风头正劲,刚好给我做了盾牌,我不趁着他吸引蔡朝仇恨火力的当口做些大动作,岂不错过了这段好时光?”
正是平景十五年那个夏季开始,叶青让魏宇截胡了仙王名号,人间战略受挫之下痛定思痛,转向展凡力量——俗话说就是赌天庭的反击能迎来一段平缓期,借这时期攀科技了。
仙舰制造场只有六个舰位,生产周期半年,平景十五年冬季只仿制三艘飞空舰,有一艘炼制失败。
仙宝炼制不是单纯的资源堆积,弘武舰这种技术的仙舰原本就非真仙单独完成,叶青是仗着自己五德仙园的资本,又有女娲配合才能为此,并且炼的还是山寨版。
平景十六年又炼了六艘,到平景十七年冬季总数已达到十四艘,不过无论是洞天本身灵力消耗,还是资源消耗,都达到了极限了。
要不是这次洞天阳化,获得大量增援,说不定南廉洞天要进入衰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