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急了,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夫人若不信,尽可去问陆少卿,他当时也在场的。”
她心想,最好秦夫人能把陆大人请来对质,到时她一番恳求,陆大人看在昔日的交情上,应该会如实相告。
“你说的可是大理寺的那位陆少卿。”
“正是。”文舒连连点头。
秦夫人没说话,似在犹豫,一旁的王巧倩却道:“陆少卿是何许人也,这等微末小事,怎好劳烦他,况且今日之事,重在你为何擅闯相府,与旁的事何干。”
王氏回过神来,也不禁连连点头,“巧丫头言之有理。”
事实上她也并未将那件事看得有多重。
在王氏看来不过是背她去医馆,这等小事随便一仆妇都能做成,况且这事相公当初说不定已经赏过,是以并不能成为她擅闯相府而脱罪的理由。
见秦夫人并没有要因前尘而放她一马的意思,文舒心凉之下,也不再委屈求全,反转一脸冷色,嘲道:“我之所以闯相府,还不是为了我的鸟,敢问夫人,我养的鸟儿为何会在贵府,又为何被府中下人如此虐打。“
“什么你的鸟,这是我们公子在野外射的。”王氏还未开口,一旁的小厮已跳脚呵骂。
秦夫人打量了那鸟儿一眼,皱眉道:“这就阳儿捉的鸟,他人呢?”
“回夫人,公子并未回府,吩咐我等送鸟回来后,便和郭衙内去了矾楼吃酒。”
“那鸟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成这样?”
“这”小厮偷眼瞧王巧倩,“是这鸟儿不识趣,啄伤了表姑娘,这才。”
“姑母,是我之过,我不该一时好奇逗弄它,反被它啄了,芍药也是着急”
顺着她的话音,文舒抬眼去瞅她捂着的右手,白晳的手背连一丝血迹都无,可见伤的不重,而红影却被她们打成这样!
再一想它好好的飞在天上,却无端被这侯府公子射下来,然后又运回了这深宅大院,要不是她恰好听见,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就气不打一处来。
“贵府公子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这只鸟正是眼下官家责令四方找的灭火神鸟,贵府公子却将它射伤,你们又将它虐打至此,若是此事传到官家耳里,不知相府可吃罪得起。”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秦夫人先了一惊,旋即便镇定下来,喝道“休得胡说,救火神鸟,乃天降祥瑞,岂能是你一小儿所养,你擅闯相府,此乃重罪,来人啊”
“夫人,夫人,大理寺陆少卿求见。”一青衣丫环匆匆来报。
闻言,秦夫人话音立时一顿,她诧异的看向文舒,心道:来得还真巧。
“请陆少卿去花厅看茶,再派人去中书省衙门通知相爷,就说府里有事,让他速速回家一趟。”
“是,夫人。”丫环领命再次匆匆而去。
“表姑娘,大夫来了。”一红衣丫环,领着老大夫跨进院门,秦夫人瞅了文舒和窃脂鸟一眼,吩咐周围的家丁,“将此女连同这只鸟先带下去关起来,待相爷回府后,再做定夺。”
“是。”
文舒万万没想到,她愤怒之下的话语,不仅没吓住秦夫人,反而让秦夫人心生忌惮,怕她出去乱说,从而将她关了起来。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陆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