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面的马车里是本地知府和家眷。本地知府纯粹是因为听说了秦知州带着家眷要来他才不得不带着家眷陪着,并不是给王状元的面子。状元郎没有留在翰林院反而被发配西部最贫瘠的地方任官,任谁都知道这状元郎不得皇上喜欢,谁又会凑近前去结交!?
跟在最后面的本地县令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无论是知州,还是这王状元,他都要给面子巴结着。王家的事情他虽然不是百分百知道,但是亲身感受的也不少。三年前他是和王家去京城考试的举子们一路同行到京城,当时王家在京城的两兄弟为那些举子准备好了大院子,听说他也是参加会试的举子便也带了他同住。在那期间他亲身感受到王家对于那些举子照顾的很周到却又不干涉他们的生活,前届留在翰林院的张状元也像自家兄弟似得,时常过来看望他们、指点他们。真跟自家亲兄弟没什么差别。然后就是派官的时候,虽然他们那两届的考生都得了便宜,赶得机会好。都不用等待,就能尽快得以委派相应的官职。但是他当时上任的时候,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而王家进士们个个都有三四个帮手跟随着上任,这些要说不是王家帮着早就预备好的,打死他都不会信。
他一方面感慨那些得到王家帮助的孤儿命好,另一方面也想尽可能的结交王家。没想到在自己任职的地方。王家会在此大力改造芦苇荡,而且改造的在他看来还很好。这一片地他也打算好好利用,最好能够尽快的将这儿发展成一个小城镇。让周边的人家一边种农田一边做点小生意,带动这一片的百姓都富起来。
县令夫人见自家老爷一夜没睡不见憔悴,反而想事情想得神采奕奕,两眼时而泛着亮光。她有心想跟老爷说说话。又怕打扰了老爷想事情。便轻声的试探:“老爷!?”
县令头不动,那眼睛转向夫人,带着疑问。县令夫人见老爷有点疑问的看着她,就微笑着又说道:“老爷一夜没睡,还是靠着眯一会吧!要不然会头疼。”
县令笑着摇摇头:“不会!”看看一旁扒着车窗看外面的小女儿,又问道:“这一趟跟孩子们玩的开心吗?”
县令夫人点着头,略带兴奋的回答:“玩的挺好!最主要是吃得好、住得好!我们的房子是县衙的,要是自己家的房子。我可是真的很想像那个房子一样把茅厕和洗漱的地方都放在隔壁,半夜起床方便不说。还干净的不得了,一点儿都没有茅厕的异味。”
正扒着窗子玩的小女孩也回过头,叫着:“我也要那样的马桶,我家的马桶不好,臭臭的,难闻死了。”
县令伸手摸摸小女儿头上的发寰,笑着说道:“行!爹回去就给你和你姐姐都做一间那样的茅厕。”他说着又转头对夫人说道:“今年的调令迟迟没下来,昨天听知州的意思,我很有可能还在这儿连任三年。等连任的消息确定下来,我就找这边的瓦匠帮我们住的房子也给改改,修一个连着卧室的茅厕。不过他们都是说卫生间,我们以后也要改口叫卫生间,免得人家笑话。”
县令夫人脸红红的,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家老爷。看着老爷一如往常的爱她敬重她,她就暗暗感谢自家老爹慧眼识珠,给她选了这么一个有前程又有担当的好男人。她这男人当初家里不是很富,但是也不缺吃喝。只是因为他是家里第三个儿子,不像前面的男孩那么金贵,即便他很聪明也很能干,但是念书这事还是临不到他。她爹也是因为到他们庄子收租子,见他口算比自己算盘来的还快还准确,就有心想培养他。但是又不愿白培养一个读书人,便跟他的父母先定了儿女亲事,然后把他接回家送到学堂念书。
首先是县令夫人的娘家家教好,她家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没有一个嘲笑或鄙视这县令。其次是这县令的心态好,从不觉得丈人供他读书,自己就低人一等。反而因为感激丈人对他的特别赏识,倍加努力的读书,拼个出人头地的一天,免得丈人因为自己没有出息遭人笑话。
因为这县令能够跟着先生正式读上书的时候,已经有十四岁。中秀才到举人到进士,他其中也有过挫折,不过好在二十八岁这年终于得中进士。又赶着时机好,京城没有靠山的情况下,也能尽快得到官职。夫婿在京城扬眉吐气的时候,家乡的人得到消息就开始操心她会被男人抛弃。她的心里也是惴惴的不安,唯有她爹老神在在的安坐家中等着女婿派人回来把女儿和外孙外孙女接去任上团聚。
她和儿女来到老爷身边,也有人说过她不认字,劝老爷纳个认字的小妾充门面。但是老爷都没有采纳过,一如既往待自己好,待儿女亲。有人挑拨离间说自家老爷就是装的,可她想了,即便是装的,那也是老爷对她的看重,要不然何必装模作样活的那么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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