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子惊得只打哆嗦,这王家人可真够狠的,这事都能干的出来。就为了防着这后进门的女人,连名声都不要了!明面上是青竹爹要给的,实际上还不知道他们怎么逼着青竹爹做下的分产决定呢?!
嘿!这女人想得可真多,阴谋论都用上了,不过大伯他们是不知道有人会这么想,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闷气一场。
因为这亲事的双方各有不同的风俗,搞得大满的洞房都不知道怎么闹。原本是可以在今晚认亲的,大伯娘也没敢带家人进新房介绍给新娘子认识,只等着第二天正正规规的喝见礼茶。而新娘子在新房里,战战兢兢的等着婆婆带家人进来见礼,红包、糖果都准备好了的,结果都等到大满进了洞房,也没有等到人来,还以为自己不被婆家接纳,心里惶恐又伤心。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公公婆婆一左一右坐在铺了红布的方桌边,就等着她敬茶见礼,才把伤了一夜的心给安慰了。
因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个见面礼法,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倒水、喝茶、给红包瞎做一套,新娘子紧张、做公公婆婆也紧张。只有叔叔婶婶和姐妹兄弟们拉着孩子站一旁,嘻嘻哈哈的不紧张,还一个劲说笑话捣乱。惹得再次做新娘的新娘子,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慌乱,不是叫错姐姐妹妹们的名字就是叫错孩子们的称呼。好在是个心大的,要不然真的被王家这些小辈们给呕死。不过她倒也挺高兴的。至少这一大家子不是那刻板严肃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古板家庭,正好合了自己的脾气。
新娘子姓邬名桐,她爹邬里镇倒是想着梧桐引凤的好寓意。可惜找的第一个女婿家世虽好,却不是什么好男人。一边在外面不干好事,一边逼迫妻子帮他遮掩担过。别说邬桐本身就是高嫁,受着婆家的歧视,即便是家世高于男家,也架不住她在公公婆婆眼里一再出纰漏子。婆婆对她是越来越厌,公公也对她没有好感。再加上她一直没有生育,就找了借口要休了她。好在她爹是里镇,也不是他们随便找个借口就能休了的。而她也是不耐烦再在那里熬日子,干脆就好合好散两家友好和离。
回到娘家,她几个嫂子、弟媳一开始待她都还好,日子长了。就渐渐的有了磕碰、纠葛。‘远香近臭’的古话不会说错。在哪都是一样,姑嫂之间在一起时间长了,总是会有矛盾发生的。然后不受待见的当然是不该待在娘家的外嫁女,邬桐是和离回娘家的,要承受更多的委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是这么认为的,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有些人经历磨难越多,积累的仇恨、郁结、委屈、恼怒、戾气等就越多,把心也给挤得越小。直到最后没有了心,满满的都是仇恨、恼怒、戾气、报复或者自怜自哀、消极厌世。而有些人经历的磨难越多心胸越宽广、眼界也越远、心态越平和、待人也越宽厚。这身边能够见得着看得见的典范是史馆长。然后就是这邬桐了。
当时她爹要给她说亲,并且是外地人王大满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愿意,因为受过一次伤害,对男人就有了一些心理上的抵触,尤其是毫无了解的外地人。后来也是因为大满的拒绝,被嫂子和弟媳们挤兑的在家坐不住,就出门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她家高粱地后面的一大块荒地那儿,她第一次见到正在分派人干活的王大满。只这一眼,就叫她动了意,铁了心。
邬桐既然敢和离走出前夫家,此性格也必然是强势的。她看中了大满,也没有借助她爹帮她说合,而是自己出马,亲自面对大满。女追男,只不过是一层纱的隔阂。也许邬桐和大满也是这样的吧!邬桐追着大满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让大满动了心,两人终于开始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和大满的亲事终于得到圆满结局,她嫂子和弟媳都担心这姑子会记恨在心,却没有想到邬桐在得了这个有几万亩土地、有上万的羊、有几千的牛、有自家的马场、有好几百的家丁(这是当地人误会了,其实是秦将军委托二丫安置的无家可归、年岁又超过jūn_duì 限定的退伍老兵)这么一个在当地人看来是豪富的婆家之后,变得更加谦卑,待她们更加的和善,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也没有耀武扬威的显摆。这让她们羞愧不已!
人格的魅力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容易,邬桐的眼界和宽厚在身处卑微的时候,人们是看不出来的。当她站到了一定的高度,她的谦卑、能容、不计较别人的过犯、和善待人就显得格外亮眼。以前是被动、现在是主动,展现在人前的风度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邬桐在里面热热闹闹的认亲,闹的轰轰烈烈,外面她娘家送嫁的人看热闹也看的撕牙咧嘴。别人家新娘认亲都严肃的巴不得咳声嗽都得提前打报告,可他们家怎么你一嘴我一舌的尽逗新娘子乐呵了?这亲还认得下去不?!
因为有新娘的娘家人在,早饭仍旧是有酒有肉有鸡丝有圆子的正规席面。新娘与妯娌、姑姐姑妹们坐在一桌,当然也是正规席面。也许是她本性就豪爽、也许是太紧张、也许是早上空着肚子,反正二丫她们都没怎么使坏劝酒,她就自个儿喝醉了。安子和小龙在一边诱骗她说出当初是怎么跟大满交往的,就被同样喝多的大满连抱带扛的抢进了新房。院子里请来陪客的本家亲戚们也跟着凑热闹,追上去紧拍大满的房门。大伯、大伯娘被人涂得满脸都是红,着急忙慌的拿着糖果给捣乱的客人,劝他们别打大满的房门。
邬桐娘家人从来还没有见过,都已经是第二天了,竟然有比当天还热闹的闹洞房,个个也跟着放下碗筷,扭头看新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