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放假了,回来的时候竟然带了一个瘦小瘦小的男孩子到家。二丫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她也没多问,跟对待小龙一样,很家常的招待着。
不过在饭桌上,小龙倒是主动说起带回来的同窗:“嫂子!这是我的同窗,叫武志成。他现在这身体太差,还要参加明年的县试,我怕他受不了。我经常听您说泥鳅堪比人参,所以,我想让他在我家多吃泥鳅补补!行不?嫂嫂!”
二丫对这个小龙真是无语了,人都带回来了,还问自己,行不?!不行也得行啊!“怎么不行?!不就是吃几顿泥鳅么?家里多得是。吃过饭就让你哥哥给你涝去!”
她家的泥鳅、黄鳝的确的是多的很。因为想要留着做种繁殖,今年泥鳅和黄鳝都没怎么舍得卖。一开始到家里来买泥鳅黄鳝的掌柜们因为嫌贵,不舍得买多,后来却是因为二丫,要留种,不舍得多卖。
小虎看看有些不安的武志成,说道:“那也不能光吃泥鳅,要不然得吃腻了。黄鳝、黑鱼、甲鱼都很补,还有羊肉、牛肉也能补身子。到时候轮流着吃,只要能够吃得下,总能把身体补好了。”
武志成从来到小龙家,就没有停止心里的诧异。一直以为小龙哥嫂最多就比小龙大个四五岁,谁知道这看着最少都大了十来岁,就连他这大侄儿,都有七八岁的模样。怪不得他这哥哥嫂嫂惯他,跟父母惯儿女一样。可不就是能够生的下这么大的儿子来!满桌荤素精心搭配的很好的菜色、对自己这个同窗一视同仁的招待、对弟弟的请求毫不犹豫的答应。就能够看出,这哥嫂俩是确确实实很娇宠这个弟弟。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怎么还请了乳娘在家伺候着?!
吃过饭小龙就带着同窗一边拎着木桶往河对面的那块田慢腾腾的溜达着走去,一边等着他哥拿涝网兜子过来,准备涝泥鳅、黄鳝。
小虎家这边专心招待自家的小客人就不用多说了,且说廖林氏今天却惊喜异常。她心焦、担忧的娘家人终于在她千盼万盼的等待中被自家男人领着进了家门。
“爹、娘,你们怎么搞到现在才来,你们可知道把我吓成了什么样?总怕你们在路上走岔了路或是遇到啥不好的事情,我天天在家胡思乱想的。都快要急疯了!”
她娘也知道闺女会担心、会着急,可是她们也是没有办法。她忙着给闺女解释道:“哎!芽(孩子的意思)啊!不是我们想要拖着不来,都是你那婆婆跟大嫂闹的我们走不了呀!”
廖承志一路上赶着马车。还没有机会跟丈母娘家的人搭上话,这猛然一听竟然跟自家老娘大嫂有关,不由得竖起耳朵听着:“你们请的带信的那人,恐怕是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到我家门口就大喊大叫的。说是承志可有出息了。做大掌柜的了,赚大钱了,要请我们一大家子去享福啦。也不知道谁把这话传给了承志的娘,她当天就带着承志大嫂堵在我们门槛上,又是哭又是骂。说你们分家都是我跟你爹撺掇的,就想霸占她儿子承志。天天天一亮就在我家堂屋候着一直到天黑才走,我们也给闹的白天不敢收拾东西,晚上不敢出门。就怕他们有人偷偷跟着我们摸到你们这儿来。我们这次能走的成,也是因为她们在家忙着过小年。没到我们家去,我们就啥也没敢带,锁上门就跑到镇上雇了一辆马车到县城,然后又从县城雇马车到府城找承志。要不是承志那地方好找,只怕我们都不能赶到你这儿过年了。”
廖承志听了,除了对自家老娘和大嫂很无奈之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而廖林氏却是很紧张,急火火地问道:“那你们来的时候,后面可有人跟着你们?可别让他们都跟着来了,那我们可就别想安生过日子了。”
她爹在旁边没好气的回道:“你爹就这么没用?这个还能想不到!我们从县城换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注意了,这一上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后面可有跟着马车什么!你放心,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招来。”
廖林氏听了爹这么说,放下心来。但是她嫂子看看廖承志丝毫不变的脸色,却是感觉有些尴尬。不管妹婿和他的家人有什么矛盾,那是他们亲人之间的事情。如果他们这外人说的过了,免不了要招妹婿膈应。她忙在一旁笑着插话:“哎呀!妹子、妹婿,能够过来亲眼看到你们过得好,我们就安心了。那些都是不打紧的小事,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那几天除了做事不大方便,其他的也没受什么影响。”
廖林氏的娘也跟着反过味来,自己仗着是承志的长辈,张嘴就巴拉巴拉的说他家亲人的不是,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难保他心里不会着恼。她一想到这里就立马改口夸起女婿家的房子来:“你嫂子说的对,你们现在这日子看起来是真的过好了!这房子可是你们自己的盖得?这看着可真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