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的交易量不小,但是几个商队合并在一起,阵容也是相当的大,那些想要下手的宵小们也都个个退了回去。
一路上因为有小虎的好些牛,行走真是慢的要命。赵头领常年在外行走,能不能赶回去过年无所谓。陈大公子原本就是跟小虎一路的,当然不会丢下小虎先走。那些散商虽然着急回家,可是才跟着人家赚了钱,立马就分开单走,总觉得有点儿薄情寡义。所以,大家都跟着大批队伍,慢腾腾的挪着。
过了河间再往南,走不了多远,王守仓就该分道回他的家了。小虎要安排大宏送他,可他执意要自己回去,不要人送。
小虎劝说:“小叔!反正我们走的慢,让大宏送您到家,他再紧赶着回来,要不了多久就能跟上我们。我这儿留的几匹马,给您一匹,您这一路学的也差不多了,虽说骑得慢一点,一路上没有什么。但是不把您平安送到家,我们终归是不放心!”
王守仓推辞到:“小虎,这儿离着我家很近,我走回去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就不耽搁你们的赶路了。那马我也不会要,我这一路跟着,给你们添了麻烦不说,还让你们多了不少的花费,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马,这不是臊你叔子吗?”
“小叔,您也别推辞了!马,您得用着,以后两边的联系来往少不得要您来回的跑。明儿您回去,必须得有人送您。您要是执意走着回去,以后被太爷爷知道了,会怎么责骂我们和三叔。不用我多说,您也能想象的到。”
最终还是小虎说服了王守仓,被大宏送着回去。
他们这一路慢悠悠的挪动着,高谈阔论着这一趟的收获和遗憾,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可把家里久等不回的亲人们给急烂了心肝。
廖林氏眼见着明日就要过年,可那原本说腊月头上就能回来的人。却依旧没有音信。她急的想哭,可有不敢,生怕给娘家招来晦气。
以前的时候。夫君也有过到时间该回没有回的时候,那时候也是担忧焦虑,可是却没有现在如同天要塌下来的恐惧。
厨房里,廖林氏拿着刀、她弟媳林宋氏拿着木锤子。两个人配合着。切咸鸭子和咸鹅。因为有骨头,所以要一个拿着刀子放好了位置,另一个就拿着木锤子,捶打刀背,好使那肉块切得又整齐又好看。
这廖林氏心里恐惧慌张,那刀子就怎么都放不到合适的位置上,等了半天的林宋氏就有点急了,略带不耐烦的口吻叫道:“大姐。你倒是放好了别动啊!你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我怎么好下锤子?”
忙着在锅里捞肉上来的林罗氏。知道大姑子这是因为妹夫该回来却一直没有回来,这心里不安呐!当下就把锅里已经湖熟的大块肉放到盆里,把盆端到切菜的桌子上,接过廖林氏的菜刀,对她说道:“他姑,你去里屋歇歇,抱抱小冬明,别胡思乱想的。他姑父一准是路上耽搁了,说不得明儿吃年饭的时候,就到家了。你就放宽心吧!现在国泰民安的,又不是头两年闹饥荒的时候。我看啊,你一定又是在心里瞎想,自己吓唬自己。”
正好抱着冬明到厨房来看热闹,她们的娘林氏听到了后半句,就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啥不好的消息,我怎没有听说?这承志也是的,到底出啥事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怎么连个信也不知道托人带回来呢!”
林罗氏哭笑不得的怪怨婆婆:“娘!您就别来招惹他姑了,他姑见他姑父老是没有回来,这就着急成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这儿正劝着呢,您又来撩拨她!”
林氏一听这话,忙抱着冬明回身往堂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叨叨:“我不跟你们一块儿站着,免得你们总是嫌弃我话多。”
林宋氏拿胳膊肘子拐拐大嫂,嘴巴一撅一翘,又对着正跟着她娘往堂屋走的廖林氏扬扬下巴,用表情无声的表达着自己对大姑姐在她家过日子的不满。
林罗氏自从放开了心结,对大姑子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苛刻,反而更多发现这个大姑子优点。比如,她这大姑子待人为善,却从不要求人也要以善待之。与人相处好也罢歹也罢,从不带任何目的去相处,她是实心实意的为“人”相处而不是为“利”相处。关于这一点,凭良心说,在她的为人处世中,她就做不到,更不用说完全不求利的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对大姑子有了欣赏和敬佩,就看不得弟媳用这种轻蔑的态度对待自家大姑姐。当下就板着脸呵斥道:“他姑能在这儿过多久啊!你至于这么忍不得么,他姑父我看是个知恩的人,你今儿帮了他们一家子,他以后日子过好了,也不会亏待你的。你今儿要是这么猫不是狗不是的给他们难堪,他们以后过得好了,我看你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跟人家走亲戚?”
林宋氏被嫂子呵斥的没脸,心下很生气,可又不敢犟嘴,只怕公爹知道了,要严严的责罚她。只低着头佯装专注的看着大嫂手里的刀子,好对准了刀背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