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明眸皓齿的姑娘有口难辩。最后不知怎的,姑娘没有站稳,身子顿时就往身后的河里倒去,惊得围观群众纷纷噤声。当是时,听闻那姑娘一声惊呼,一只手便稳稳拽住了她的手腕,她抬头一看,立刻就呆住。苏静稍一用力,又把她扯了回来,有惊无险。
苏静向来是嘴巴很甜,尤其在哄女孩子这方面,且人又生得好,在河边夜色的衬托下,似临世济人的谪仙一般。他亲疏得当地松开姑娘,微微笑道:“姑娘花容月貌豆蔻年华,就这么落河里了,岂不万分可惜。”
那姑娘回过神来,气急地跺脚,对着周围的围观群众道:“刚才谁推我?!你们哪知眼睛看见我要跳河了,我只不过是坐在这河边哭一哭,怎么说风就是雨!真是越帮越忙!”
原来姑娘并非要寻短见,而是在河边伤心落泪,路人见之才好言相劝。没想到她本来没打算跳河的,居然被路人毛手毛脚地给推了下去,若不是苏静及时拉她一把,她还真是亏大发了。
姑娘随意拂了拂裙角,对着苏静便娇俏可人地福礼道:“刚才,谢谢你啊。”
苏静温文尔雅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小姐请保重,告辞。”说着就朝叶宋他们这边走回来。
叶青扶着叶宋的手,与她道:“二姐,这苏四这般有君子之礼地对待姑娘,我还是头次见呐。你说他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若要一开始就这样,不知上京有多少闺中女子喜欢他呢。”
叶宋道:“他这个人,一半真,一半假,别被他表面给迷惑了。”
苏静耳朵尖得很,对着叶宋眨眨眼,转而又半挑起一边唇角,露出英邪纨绔的笑容,“你们在说我?”
还不等他们走向码头,那位姑娘就提着裙子又追了上来,拦住了苏静,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苏静瞥了一眼叶青和叶宋,道:“在下姓苏,她们都喜欢叫我苏四。”
“苏、苏四”,姑娘鼓起勇气,眼圈儿尚且还红红的,道,“我姓王,但他们都叫我英姑娘。你既然救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然后目光落在了苏静身边的叶宋等人身上,又问,“他们是谁?”
苏静道:“我朋友。不知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做的?”
英姑娘垂头,绞着纤纤十指,道:“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百秀居,帮我气死那个负心汉!”
苏静沉吟一下,淡笑道:“既然是负心汉,想必已经移情别恋,不会对姑娘心存念想,姑娘又如何能够气得了他?”
英姑娘一愣,咬碎一口银牙恶狠狠道:“那也不能让我白白受欺负,我要让他搂着别的女人也只看得到吃不到!”
听名字就知道,百秀居应是跟京城里的素香楼一般的楼子。这不正是合上了苏静的那口儿么。
正待苏静有些为难之际,叶宋似笑非笑道:“你就陪这位姑娘去百秀居吧,我们先去码头等你。”路过苏静时,睨了他一眼,“两个时辰你应该能办完事儿吧,莫说帮这位姑娘,就是多陪几个美人快活几把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就等你两个时辰。” 一嫁大叔桃花开 ht
说罢不等苏静回答,便推着叶青走了,身边跟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归已。
回到码头,高高的灯塔上挂着一串明亮的灯笼,随着江风轻轻地摇晃着。车夫正在船上点灯照明,归已便把打包回来的饭食给他吃,他不由问:“公子呢?”
叶青撇撇嘴,似乎不大满意,道:“逛窑子去了。”
车夫怔了一下,很识相地闭嘴吃饭,不再言语。
叶青转着眼珠子看了看叶宋和归已,道:“二姐,眼下反正没事,咱们正好三个人,不如来打牌吧?”说着她就让归已进去拿她下午买回来的一沓纸牌。只不过纸牌方方正正虽整齐,却全是空白的。叶宋也来的兴致,拿了笔给纸牌画上图案标上数字。
她已经很久没干过这种事情了,还是从前在碧华苑里的时候,几个丫头没事凑在一起打发时间时玩过不少。风将叶宋的发丝拂得轻轻飘拂,那些记忆已经斑驳,却如树叶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一般,虽然发黄了,却丧失不了光泽。
叶宋画好了,墨迹也很快就干了。三人一起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