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天空特别晴朗,飞机场内几个黑衣人正快步往前走,站在黑衣人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宽边帽子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他的眼神很散,看向四周的时候眼睛里透出深深的冷漠,下巴上留着一道淡淡的伤疤。
从飞机场出来之后,很快就钻入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内,车子发动之后,开始驶出机场范围内。而在停车场的大门口,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手来。低声说道:“目标出发了。”
他穿着宽大的衣服,袖子口很粗,里面塞着一张黄色的灵符,这灵符叫做顺风耳符,是专门用来监听和通讯用的。
九五年的时候,这手机还没那么流行,只能用灵符来沟通。顺风耳符分成子母一对,说是顺风耳符,不过距离确实比较远,但是音质并不那么清楚。
而此时的我坐在一辆黑色的普桑内,开车的是王冠权,段飞和李勇不见了踪影。王冠权开车并不快,因为是下午,加上那时候马路上车子也不多。他开的还是比较快的。
“前面路口左拐,就能跟上九正天的车子,别跟的太紧了,不然会被发现。”
李世昌低声说道,王冠权应了一声。果不其然,左拐之后还真的看见了一脸黑色的商务车,往前开的速度并不快。我们的普桑慢慢悠悠地跟在其后,向着市郊的方向驶去。
“昨天段飞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
王冠权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愣了一下却没说话,因为的确说不出口。昨晚我想了一夜,也没理清个思路来,杀人还是不杀?是要如同眼前的前辈们一样,走他们的老路,混迹在江湖之中,成为江湖的一员,还是保留心中的善意,让自己更偏向于理性的普通人?
这事情我说不好,外面的风景一幕接着一幕穿过,路上的这些行人,大部分从老到死都不会遇见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没机会杀人,更没机会杀了人之后不用付任何的代价。
我,开始和他们不一样了……
车子就这么一路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慢慢地开出了市郊,商务车一直没有被跟丢,而且中途也一直没有人下车,也就是说九正天应该还在车子里。此时我们差不多接近上海周边的城乡结合部,放眼望去都是农田,还有灰色的砖房。
两辆车子在一个高速公路休息站靠了边,车门打开,九正天和几个黑衣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进了休息站里的餐馆,我和权叔也急忙跟上,不过却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了旁边小卖部内。
李世昌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了,顺风耳符传达出来的音质并不好,断断续续不说,还夹带着很明显的杂音。
“你们……不要动……就Dai在……”
声音特别混乱,但是按照事先说定的计划,此时我们应该就等在这里,直到李勇和段飞赶到,我站在门口,权叔不方便露面,我一直盯着商务车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件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了!
一辆白色的轿车摇摇晃晃地驶入了休息站,看起来驾驶轨迹非常奇怪,不仅扭曲而且不断地交错和变化,且一直没有减速。
四周的人群全都大叫着往后退,我皱起眉头,定睛望去,白色轿车内的驾驶员似乎是一个女性,脸上仿佛有着非常惊恐的表情,片刻之后这辆白色轿车狠狠地撞在了我们俩的普桑车尾,普桑被撞之后立刻发出了警报声,而白色轿车却依然不减速,车头顶着我们的普桑一路往前猛推,轮子在地上不断地旋转,四周的人群更加慌乱,普桑被慢慢推动,在后面白色轿车的推力之下竟然朝着我们小卖部的方向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