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喷出一口浑浊的鲜血,鲜血落在了刀上,整把鸣泣刀竟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接着墨绿色的气息疯狂地涌出,将我的四周团团包围。
“鸣泣刀,乃是上古魔刀,能有裂天之威,今日,我以我的鲜血唤醒其中魔威,让其为我一战,端木森,你或许有了奇遇,或许身上的血脉强悍,不过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墨绿色的气息之中,一把大刀当头劈下,很准确地砍向我的脑袋,接着我看见巫咸脸上露出兴奋的喜悦表情,可是大刀落下了,也准确地劈在了我的头上,只听见“铛”的一声,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巫咸愣住了,接着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双眼此时猛睁,看见自己的这一刀竟然是劈在了地上,在大地上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然而我的身影却站在他的身边。
“差不多,我玩腻了,你可以去死了!”
缓缓抬起手,左手呈手刀状,落在了巫咸的头上,巫咸全身巨震,接着惨叫一声,从头顶开始裂开,很快蔓延到了胸口,接着蔓延到了腿部,片刻之后,他干枯的身子全部粉碎,落在地上后,连个渣渣都不剩。
我一挥手,墨绿色的气息纷纷散开,露出了惊慌所措的新月女巫,以及满是缺口的巫族大地。
九黎部落不在了,巫咸被我灭杀,新月女巫已经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我深深呼吸,冷风让我的头脑一片清明。
巫族的天空还是黑暗的,我忽然不那么害怕黑暗了,过去我总是逃避黑暗,总是喜欢站在有光的地方,身边也总是需要朋友来陪。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黑暗好安全,不需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不需要将一切都展示给别人看,黑暗,有时候并不是邪恶,而是一种隐藏。
转过身,走到了碎裂的巨石旁边,右手微微一弹,碎石全都分开了,里面露出一个冰冷的身影,一头狼妖的尸体。
我跪在地上,将黑蛋的尸体抱在怀里,这家伙死后,变的这么巨大,变的这么冰冷,抱着它的尸体,心中寒冰一点点化去了,也许是因为悲伤,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真正尝到了孤寂的滋味。
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却有泪水流下来,滴落在黑蛋黑白两色的毛皮上,我曾经有很多次一个人瞎想,或许有一天大叔和黑蛋都会离开我,是真正的离开我。
就好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每个孩子都会在童年的时候自己瞎想,自己的父母死了会怎么样?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住离别的痛苦。
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心中的寒冰彻底消散了,我听见耳边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道:“咦,心灵自我净化了?”
接着声音消失了,原本没有那么强烈的悲伤的情绪,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灵魂,痛苦就好像是爆发的洪水,一瞬间冲垮了我整个人。
“不,不,还是死了,怎么会死?”
我开始神经质地碎碎念,开始出现一连串让人听了痛苦的话,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口越来越痛,越来越呼吸不过来。
却在此时,有一男一女缓缓走来,模糊的眼睛里我看见是断情人和慕容飞鸟,慕容飞鸟皱着眉头说道:“还是来晚一步。”
接着她飘然落在了黑蛋的身边,伸手一探,焦急地喊道:“它还有一丝希望,你不要放弃,让我带它回方诸山,方诸山的主人有可能能够将黑蛋救回来。”
这一刻,我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福音一般,猛地点了点头,吃惊地问道:“真的吗?有希望吗?”
慕容飞鸟对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立马松开了手,慕容飞鸟散开两道丝带捆住黑蛋的尸体,正要带走,断情人却忽然喊道:“当心!”
一道极光划过我们的头顶,许佛缓缓从空中落下,一边下落一边冷冷地说道:“端木森,你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