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着急:“那皇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郡主挠挠头:“半知道不知道吧。”
你这个回答很有个性啊,什么叫半知道不知道?
郡主说:“一开始我也跟你似的随口胡扯,后来破绽太多编不圆了,我就对叔父说,我往墙上那一撞昏迷了好几天,神识飘到了一个奇异的国度,那里的士兵都手执□□,千里之外投掷炮弹,比我们的弓箭威力不知强多少倍。可惜我只在那边游荡了几天,学到一咪咪,凭记忆帮我们的士兵改良军械,能强一点是一点,免得哪天这些人打过来了我们毫无反抗之力。”
你这比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穿来的还要扯淡好不好?皇叔能信?
郡主自己也不太确定:“应该是……信了吧?反正他没抓我去点天灯,还叮嘱说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朕觉着皇叔的意思可能是家丑不可外扬。
总之皇叔这两天和朕走得近并不是觉得朕可爱。
而是觉得朕可疑。
朕甚是失望。
朕的少女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但是朕不会轻易狗带。
朕还抱着一丝丝奢望。
说不定皇叔在调查朕接触朕的时候,不由自主被朕吸引产生真爱了呢?
这很符合套路!
朕的第六感绝不会错!
郡主问:“你穿过来之后还记得原主以前经历过的事吗?”
朕确实记得一些,不过朕现在是青璃,所以摇了摇头。
郡主说:“那你跟我不一样,我还记得一点。这个小郡主还老给我托梦,说她的陈郎在地下多么多么凄凉,孤零零埋在乱葬岗没人祭拜,让我多给他烧点纸……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几个月有没有人找过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朕继续摇头。
郡主叹气:“那你还不知道这个青璃到底是谁收买的眼线。”
朕吓了一跳:“眼线?”
郡主倒是很淡定:“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被人收买了传递消息,奇怪吗?往好了想可能是妃嫔想知道陛下的行动喜好,往坏了想么……呵呵。陛下失踪那天一早,叔父就派人去查了。这个青璃就是洛阳人氏,家中有父母和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自她进宫后一直靠她寄送回家的财物养活一家十口。单凭她微薄的月俸,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青璃也并不受陛下爱——哦,这是在你来之前——没有多少赏赐,所以肯定是有人在贿赂她,数额还不小。”
朕无心去想到底是谁收买了青璃。
朕只在意其实那天皇叔就已经知道青璃家在京城了?
朕还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
朕一想到皇叔当时心里飘着“我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的弹幕。
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朕颓丧地耷拉下脑袋。
郡主义气地拍拍朕的肩:“不过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兜着的,我去向叔父解释。幸好我今天来得巧啊,你居然还自己往口上撞。我要是再晚一步,你就得哭着被人拉下去拷打逼问了吧?”
原来皇叔突然变严肃并不是想向朕表白。
而是看朕装逼看不下去了想向朕摊牌。
朕简直比直接被严刑拷打还要心痛。
朕什么都不想说了。
朕只想静静。
朕也想敬敬。
可惜敬敬并不想朕。
朕跟着郡主回到堂前。
郡主上去对皇叔低声耳语几句。
皇叔眉头深蹙,锐利的目光看了朕两眼,没有说什么。
皇叔低头拜道:“请女使转禀陛下,陇西王与清河郡主谢陛下赏赐。”
朕拎着成双成对的两只八宝鸭子来。
抱着空荡荡的提篮回去。
朕的心一片荒芜。
连守门小哥的嘘寒问暖阳光笑容也抚慰不了朕的伤痛。
朕居然就这么失恋了。
朕的玛丽苏光环刚刚绽放就已凋零。
朕回去躺在龙上默默地自己疗伤。
朕在上瘫成一个大字。
不对,朕现在应该是个太字了。
说到这个朕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朕之前好像给自己立过一个flag,如果皇叔没有不可自拔地爱上朕,朕就直播剁jj。
皇叔显然并没有爱上朕。
皇叔不但没有爱上朕,还差点把朕当成心怀叵测的奸细抓起来。
那朕是剁还是不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