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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皱眉道:“这话可不是那么简单。按杨大业说,这次来沈家庄的,有一路人马就是杨顺派的。我杀了他几十号人,还抓了他的侄儿,此事该怎么了?”
张青砚道:“我看杨军门也是个聪明人,断不至于为了几十个亲兵就和严府翻脸。至于他侄儿,虽说被打成了残废,咱们只要好好给他治伤,回头再送回去,反倒是个人情。莫非,他派遣大队人马去沈家庄,反倒好怪咱们伤了他的兵么?”
严鸿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理,不过这其中的事故如何转圜,却还要费一番思量。青砚,你也辛苦了,速去歇息吧。”
张青砚一双玉臂环住严鸿脖子:“相公,我辛苦了,相公如何奖赏我呢?”严鸿呵呵一笑,欠身将灯吹灭。
次日大早,有副千户王霆派遣锦衣校尉,从沈家庄方向来报,说是自己带领一百锦衣卫连夜赶到沈家庄,已分派岗哨。将周围地方全部警戒起来,闲人不许出入。那沈家庄中房屋焚毁,满庄老少尽数毙命,附近数里之地,还有不少尸首,连人带马,或蒙面,或持刀,看似强贼模样。请严钦差定夺。
严钦差拍案道:“沈炼虽然罢官,毕竟是朝廷名士,又是我锦衣卫老人。哪来的贼强盗。胆敢杀死数十口,本官决不轻轻放过!”当即令大队暂时驻下,严钦差自己率领数十亲随,轻车快马。也去沈家庄。汇合王霆,细细探查庄中情形。询问附近乡民,并在房屋之间搜索有无证物,如是忙碌了一日,才将此案交于地方官吏。报了个“响马行劫,杀人放火”的案底,令地方官再查有无新证据。更派邵安带三十名锦衣卫留驻当地,配合调查。随后,严鸿钦差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转大同而去。
大同城中,总督府内。杨顺形容委顿,须发蓬乱,双眼中布满红丝:“这这这,这事如何是好?”
他的师爷阎儒道:“军门。学生先前便说,派兵之事,要再三谨慎。军门偏是不听。如今派出去的四十多儿郎连二爷,一个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这事儿怎么弄的。”
杨顺瞪眼道:“当时听消息说严钦差去见了沈炼,我要派兵去灭口,你说不行,但你又拿不出好办法来,只是一味支吾,莫非要我坐以待毙?现在你反说这轻巧话,算什么道理!”
阎儒叹道:“我是拿不出好办法,但强过冒失,如今引火烧身。学生想来,二爷带着四十多个好手去那边,就算事有不顺,也总该有回来报信的。可是如今那边只说沈家庄给人烧了,锦衣卫封锁了消息,到底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依我看啊,说不定这事和严钦差有关。”
杨顺打了个哆嗦:“严……严钦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阎儒道:“以学生愚见,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严钦差的态度。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此刻我们瞎猜也没意思。好在严钦差已经摆驾回大同来,老军门等他到了,设宴款待,一问便知。”
杨顺坐立不安道:“一问便知,你倒说得轻巧。若是那严鸿想要如同对刘才一般对付我,这可怎生是好?”
阎儒笑道:“哪里便有这么倒霉的事儿。老军门,你先别自个吓唬自个,听了钦差的话再说。当然,万事须得防备,若严钦差真的要模仿那济南城的纳妾宴席,来个掷杯为号,老军门你却也不能就乖乖束手就擒。”
杨顺听得此言,眉头皱在一起,一只手捏住茶杯,却不住颤抖,说不出话来。阎儒又道:“当然,以学生想,事情多半到不了那一步。届时严钦差无非要钱要美人。老军门把您在山西置办的产业分出一半去,再把桃松寨奉献与钦差,我想怎么也够买一条退路了。严钦差就算少年气盛,莫非还不给严阁老面子么?”
阎儒听得心如刀割,半晌才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你安排了。”
阎儒不显山不露水,嘴角微微一翘:“老军门,此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