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严鸿精神抖擞,准备来个花开并蒂之时,忽听外面奚童说道:“大少,何游击求见。.”严鸿刚被撩拨起了兴,心里暗骂何秉忠不会挑时候,这次回去老子非把你的游击降成把总不可。那大红、小红此时已是罗衫半解,听到有人来,吓的急忙躲到床里。
严鸿随手拉下幔帐,没好气地说道:“让他进来。”
何秉忠进到屋中,先行了大礼,结果在跪拜时发现床下两双红绣鞋,上绣鸳鸯戏水。又看幔帐微微摆动,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事已至此,何秉忠又是个直来直去的姓子,便禀告说道:“钦差容禀,末将本不敢打扰钦差休息,只是……哎,也是末将御下无方,手下弟兄有些孟浪。被海夕郎拿住了,说是要割了他们的舌头!末将百般苦劝无方,还请您去为我手下的儿郎们讨个人情。”
严鸿听了这个消息,也着实吃了一惊。此去山东,自个带的人马,锦衣卫占一半,其他就靠这些兵士保护。要是被海瑞这一闹,把士兵们闹的不听调遣,于自己抢亲大计可就大大不利。他方才虽然情动,但还没开始**,此时倒正好省了麻烦,便对何秉忠道:“头前带路,快领我前去。”
等到严鸿出去后,那大红才对小红道:“死妮子,这等关头,你发的什么癫?我看那狗官已经起了疑心,若是被看出破绽,你我生死事小,坏了本教大事,谁来承担?”
小红也知自己惹了大祸,哀告道:“姐姐就莫生气了,只是他一问起家乡的事,我便想起咱一家死的那么惨。咱们姐妹清白的身子,还要任这狗官糟蹋,心里实在难受。”
大红紧咬银牙道:“那又算的了什么?为了咱圣教大业,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如今圣教大业当前,你怎可如此糊涂?若是误了教中大事,害的爹娘兄长不能归入真空家乡,我便没了你这个妹妹。”
见姐姐说的义正词严,小红不敢再说,只得低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大红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想法**这狗官,以教中秘法迷其心智。这些朝廷狗官都是一般货色,只要被迷了,便不会再怀疑咱们的来历。只等到为教中立下大功,咱们都可以成为圣女仙姑,什么清白**,皆不要紧。一会等他回来,咱们可要好生伺候着他,让他离不了咱们姐妹。”
严鸿随着何秉忠直奔五军营兵马驻屯的县城校场,奚童、梁如飞、严峰、严复及刘连等当值警戒的十余名锦衣官校在后跟随保护。在路上,他才打听清楚,原来这白斯文不只备办了酒席给严鸿及其随员解谗,又特意准备了酒肉,给这随行军兵享用。
那些锦衣缇骑平曰吃喝见的多了,倒不怎么当回事,况且担负保卫之责,也不敢怠惰。那些五军营兵丁一路上虽然也是白吃白喝,只是这青县的犒赏分外丰美,于是都放开肚子吃喝一通,吃的酒酣耳热,便耐不住唱些小调助兴。
彼时军中的小调,多是些荤的东西,离不开男女情爱,腰下膝上。结果好死不死,被专程外出访谈灾民的海瑞路过听到。好个海刚峰,嫉恶如仇,当即便要按着洪武旧制,将在军中唱**词浪语之人割了舌头,游街示众。他手下的李鲲鹏武艺又高,那几个唱曲的士兵抵挡不住,皆被擒拿。
只是这洪武旧制,早就没人遵守。多年来当兵的唱黄腔荤调,本就是习以为常,便是军官听到,最多也只笑骂两声,不会真的加罪。有的军官唱的比当兵的还欢实。海瑞这把祖制拿出来说话,还要生生割人舌头,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五军营的两百军兵是驻扎在一起的,虽然文贵武**,当兵的在文官面前等同奴仆,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姓,岂能眼看着同伴被割了舌头?这些兵丁一来喝了酒,所谓酒壮人胆;二来海瑞只是个副使,上面还有个正使严鸿,当兵的也不十分怕他。群情激昂之下,就把海瑞与李鲲鹏围在核心,让他们放人。
何秉忠夹在中间左右受气,当真怕万一士兵们发起疯来砍了海副使,那自己作为带队军官,可是吃罪不起。就算士兵不砍人,海副使真割了舌头,手下这些兵也怕是要哗变逃散的,他只好来找正牌钦差严鸿救命。
严鸿也知这事态严重。要是钦差队伍闹出哗变,那还下的什么山东?待到了校场时,只见有人已经点起了火堆照明,一百多军兵围成个圆圈,手中拿着刀枪,虽然人人面带红潮,却不说话,也没人高声叫喊聒噪。
严鸿不由暗中佩服何秉忠带兵有方,就算是要挟上官,也要挟得如此有板有眼。要是此时有人趁着酒姓聒噪起来,弄得局面失控,真要酿成哗变,可就不好收拾。现在这样斯斯文文的,倒还有**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