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奇怪,按说刚刚发生了刺杀严阁老的案件,bei jing城里正在严抓治安的时候。。此时又早已经到了宵禁的点儿,可是他们这一路上,别说巡逻官兵,就连拒马、栅栏都未曾看到一个。
等到回到阁老府,天已将近二更。严鸿自后门敲门。把门的家丁从小窗里一张,见真是大少爷回来,哪里还敢怠慢,慌忙开了门。严鸿刚刚进去,却看二总管严侠披了衣服,睡眼惺忪跑来:“哎哟,大少爷,您这就回来了?”
严鸿笑道:“是啊,严二总管,累你惦记了。进来。”他这话是冲身后的三个女子说的。
莫家三女早知这里就是当朝一品严分宜的府邸,她们既敬畏这内阁首辅的尊严,又知自家的当家人莫怀古便是在这里刺杀失手,从而累得家人到这一步田地的。两种心境作用下,那刘氏和莫清儿,都不禁有些畏缩起来,也不敢抬脸看严侠和家丁。倒是雪艳娘满不在乎,一手搀了刘氏,一手拉着莫清儿,跟随严鸿进得门来。
那严侠给严鸿大少爷施了礼,又看了看莫家那三个女子,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问什么,脸上反而带上了三分殷勤笑容:“少爷,您这是要回院子?三位娘子,这边请。”,
严鸿一摆手道:“二总管,你也辛苦了一天,快去歇着,我自个知道照应。”
严侠恍然大悟:“是是,我糊涂了。大少爷,您请便。”
严鸿心知这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狗奴才,又不知道想些什么龌龊念头。他却也懒得置辩,找家丁要过一盏提灯,领着莫家三女,往自个院里走去。一路上,路边门口,不时有家丁巡哨而过。看来谋刺之后,严府的jing戒大为加强了。
看见这种架势,刘氏和莫清儿更有点畏惧三分,便是雪艳娘也沉默不语。严鸿也觉得略有些尴尬。毕竟,这三位的家主昨天刚刚才在这里被拿住,路边巡逻的家丁要是知道她们的身份,只怕都要拔刀jing戒。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对刘氏说:“夫人别怕,这些只是我府中的巡夜。待会儿去我书房,你们一家四口就能团圆了。
走到半途,却看家人严洛匆匆前来迎着。严鸿道:“我这会儿去书房。严洛,你叫坠儿准备些茶水点心来。”折腾了这么半夜,又出了一身汗,浇了一顿冷水,严鸿着实觉得该吃点东西来补补了。莫家三女想必这一天也是无心饮食,这会让该垫点。,
严洛答应一声,转身跑开了。严鸿带着莫家三女,径直来到自己的书房。推开门时,看里面灯火点得整整齐齐,莫兴祖却不在其中。
严鸿眉头一皱,扫过刘氏的脸,看见这妇人一面困惑,似乎马上就要张嘴询问。恰好严洛跑来:“大少爷,点心茶水,坠儿姐姐马上就备好。”
严鸿道:“严洛,我不是让书童严兴陪着莫兴祖在书房坐么,他俩去哪儿了?”
严洛道:“回大少爷的话,严兴原本是陪着莫兴祖在书房玩耍的。可您这边出府没多久啊,老爷那边来人,把严兴和莫兴祖一起叫过去了。”
“什么?老爷把莫兴祖叫过去?”严鸿脸se一变。他心知自个这老爹心狠手辣,而且丑陋好se。他可最是主张人捅我一刀,我捅人十刀的。前天夜里还想借着这案子把满朝一网打尽呢。这回莫兴祖这小正太落到他手里,不定要受什么委屈。娘的,莫兴祖这小子死不足惜,要是因此得罪陆炳,最后可是老子吃亏啊。
严鸿的脸se都变了,刘氏如何还能看不出来?毕竟mǔ_zǐ 关心,她一把抓住了严鸿的袖子,双膝跪下,带着哭腔央求道:“大少爷,大少爷……”,
倒是雪艳娘不慌不忙,搀起刘氏道:“姐姐,您着什么急,听这位严洛大哥慢慢说完啊。”
这句话明是劝刘氏,却也让严鸿回过神来。赶紧咳嗽一声,故作镇定道:“对对,严洛,你继续说,老爷把莫兴祖叫过去,后来呢?”
严洛道:“后来没什么,老爷忙着事,先让严兴和莫兴祖在边屋里坐了好一阵,然后才叫进去,问了几句话就让出来了。可出来不让走,还把我们屋里的这些人都叫去了。老爷吩咐说,这莫兴祖虽然年纪尚幼,毕竟是犯人的儿子。大少爷掌管严府的生意,书房重地,岂是随便让这孩子玩闹的地方?把我们都训斥了一顿,还让我们回禀您,严府规矩不可轻忽。这一顿说啊,足足讲了两顿饭功夫,老爷真不愧是小阁老,舌吐莲花,滔滔不绝,说得我们这些下人都连连点头。因此出来以后,我就让严兴带着莫兴祖去他自个的房里了。这会儿吃过晚饭,想是早已睡了。”
严鸿心中道,娘的你这便宜老爹,终究还是看我不顺眼,借着这个事儿找茬,严府哪有规矩说不许犯人的儿子进书房?对着一帮仆人都能训话两顿饭功夫,您老在朝堂上说话还没说够啊?简直跟我穿越前那个业务主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