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衰败感随即带来的则是恼怒,怒火中烧的我口不择言:“你管我那么多干嘛,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你插手!”
一句话一出口下一秒就后悔了,但是话都放出去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大步跑开,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必然十分狼狈。
一到了学校,心情不好导致听课完全没有效率,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睡觉,好在老师自己都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讲课,没有叫醒一大堆睡觉的人,我就不那么突出了。
“叶缘。”清冷的音调从旁边传来,愣是把我迷迷糊糊的睡意打醒了几分,四周看看,居然已经是下课时间了。
少见的穆燃居然站在了我旁边,这简直是贵宾级的待遇了,我当时就四周看了看是不是我自作多情这位大少爷来找我说话。
不对啊……叫的是我的名字啊。
“穆燃?”我立刻站起身来,将对方按下去,“坐坐坐,今天怎么想着大驾光临了。”
“你和昨晚那些送进医院的人,什么关系。”
穆燃开门见山,语出惊人,我呆呆的看着这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少爷,震惊的无以复加。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不知道,今天你坐着的,就不是椅子。”穆燃少有的将一句话说的很长,但是我听懂了。
我就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快!从那个该死的!看守所里!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跟踪我?”虽然感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还是忍不住问。
果然穆燃给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我,但是也没解释,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帝等待臣子汇报奏折的表情。
我捏了捏脸,这话不太好说。
“昨天你追过去的人,是谁?”穆燃单手为蜷,侧身倚靠在桌子上,明明就是校服配书桌,却偏生被他坐出了豪华沙发的错觉。
“那个啊……”我捏了捏脸,“那个,你记得余海威吗?”
穆燃微微眯起眼睛,不说话。
我也知道,如果这位大少爷想知道什么事情,他自己去查也是查得到的,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卖个乖算了。
“昨天那个人,是余海威,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挺好的。”说到底是我单方面的带着余海威和穆海好,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哦?”穆燃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嘴皮。
“虽然现在长的和以前不太像了,但是一眼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穆燃垂眸,眼睫打下一圈阴影,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那个……死人?”
“恩?”我没太明白穆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穆燃微挑的眼角因为微微眯起增添一抹犀利:“怎么,叶宣不曾和你说过?余海威六年前,已经被确认死亡。”
我脑袋突然轰鸣一片:“啥?”
然而穆燃不管我的迷惘,咄咄逼人的开口:“你昨天,见到的是谁?别骗我。”
余海威死亡了?开什么玩笑?我昨天还看到那个人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余海威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你没在开玩笑吗?”我立刻伸手扣住穆燃的手腕,手上汗津津的,却也顾不得大少爷的洁癖。
穆燃垂眸看了一眼我抓住他的手,也不挣脱。
“看来你不知道。”穆燃的话肯定了之前说的必然是真的,“需要我替你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吗?”
看到穆燃认真的表情,我这才清醒过来,摇摇头:“不,不用。”
穆燃站起身来,也不打算停留,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在越过我身旁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生气,离他远一点。”
我猛然回过头,看到的是穆燃大少爷依旧笔挺的背影,不明白为啥他和大哥说了一样的话。
这一整天我脑海中都在转悠着余海威被宣告死亡的事情,总觉得上辈子似乎我真的忽略了很多的事情,糊里糊涂的过去,难道这一次老天爷让我重生,是为了让我活的明白?
但是真的明白了,又觉得——难得糊涂。
大哥不像我记忆中的大哥,穆燃不像我记忆中的穆燃,甚至我记忆中的余海威似乎都已经被强行篡改。
谁说的生活就像强【哗——】,反抗不了不如躺下来享受,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
整整憋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才背着书包奔着往街上跑,距离大哥回家还有两个小时,除了不想见到大哥之外,还有另外的事情。
在这中间,我必须见余海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