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一枪!"一道血色红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殷红血痕。
紫燕的星眸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全身气息陡然一变,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冷冽的气势犹胜严冬飞雪。
面对着这一枪的无尽威势,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
霸道狂暴的血色枪芒正欲摧枯拉朽的洞穿一切,直捣黄龙。却陡然被一团如絲如绵的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在绵柔的圆弧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道天崩地裂般炸响。
黑袍老者倾力击出的绝杀一枪崩溃,像是遭遇劲力旋流的冲击,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浑身灵力溃散,整个身躯完全失控的从空中突然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说来话长,却只在呼吸间便已结束。黑袍老者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急时救援,必将一头触地脑浆崩裂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骇然惊觉时,欲要救助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惨剧发生。十米,五米……黑袍老者如陨石般飞速急坠而下,三米……距离坚硬的地面只剩不足一米……
从数百米高空失控的跌落,就算圣帝境强者也难逃陨命的悲剧。就在这时,骤见一团紫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
紫云柔若无物,如絲如绵,轻柔地包裹着黑袍老者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地面。
"砰!"黑袍老者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呼!"黑袍老者劫后余生的吐了口气,正欲竭力撑起狼狈不堪的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寒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住手!"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响彻,紫云消散,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虚空,暗金色的龙纹在他的紫袍上若隐若现。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一直隐于暗中的仙主宫大护法,司徒飞鸿,同样是一位没暴光的圣皇境的强者。
"大护法,老夫尽力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黑袍老者的喉头勉力挤压出来,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杆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一个后生小辈,但此刻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输,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宽慰的理由。
紫燕长剑回鞘,抬头望了一眼立于虚空之中的司徒飞鸿,玩味地笑了笑,随即裙衫飘飘的转身离去。
立于虚空之中的司徒飞鸿视若未觉,一双深遂如渊的目光,在一众天外楼高层的身上逐一扫过,只是一道眼神,便让人生出一种刀削剑割般的感觉,足以说明这位仙主宫大护的修为,已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让人生不起与之一战的决心勇气。
仿佛都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慕容轻水身上,淡淡地道:"天外楼果然藏龙卧虎,有资格让老夫出……"
"打住!"慕容轻水突然冷哼出声道;"摆明了不就是想要探一探我天外楼的底,连带将我这位新任的楼主羞辱一番么!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划下道来,那些沒营养的话就别说了。"
"不错!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简单。"司徒飞鸿冷冷的道:"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是吗?"
"说得也是!"慕容轻水自然知道对方也是一位隐藏的圣皇境,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深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只不知此战是想要分个输赢来,还是生死相搏?"
"老夫不善切磋,一旦出手,胜则生,败则死!"司徒飞鸿冷酷的说道,深遂的眼眸中有杀机一闪而过。
慕容轻水的眼眸中也有冷芒闪烁,冷哼道:"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必当全力以赴,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将你送下黄泉,又当如何?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一个万一。"
"这个,你大可放心!生死各安天命。有各方修士在场见证,仙主宫绝不会有人找你天外楼的麻烦。"司徒飞鸿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慕容轻水,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准确的说更像是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