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解释的有些急切,别人可以误会,徐江南不会太在意,但是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人身上,前者就要好生解释解释了。
魏青山闻言却是用桌上的竹筷敲了敲徐江南的头,笑骂说道:“老夫会不知道?需得你来多嘴?不然当初知道你是徐暄儿子的时候我还会答应那东方老头?”
原本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徐江南的小三秋,这会也是咯咯直笑。
老人继续说道:“到你这里也是,就算你不愿意,如今很多人也是把你当徐暄的影子,你的一举一动都折算在徐暄头上,你低了头,他们就算徐暄低了头。”老人脸上有些疲累表情说道:“老前辈也是身不由己,不谈以前,就说你爹开始,吴家就被许多人盯上了,谁都想拉吴家人下水,当然,也有方家,不过方家落在江南道,就在你爹的眼皮子底下,真要有什么浪花,也得顾忌一下西夏朝廷的感受,至于西蜀道卫家就不用说了,你们玩的那把戏,充其量也就是给朝廷一个台阶,骗不了江湖的人。
老前辈是烦心,吴源心有沟壑,气盛,想在江湖当中拔高一下吴家的位置,吴庄主也有心如此,所以才请老前辈出手。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不过找你之前,老前辈找过我,请老夫喝了一壶酒,原来不解其意,到了后面才知道老前辈的意思,心里有愧,杀心应该是没的,但要是打的你掉境,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幸而两相无事。”
魏青山喝了杯酒,摸了摸乖巧的三秋,一脸慈祥说道:“他师父,就是青城山的邱掌教,之前找到我,说让我照看一会,没想到照看出这么一庄大事出来。老真人大义。”
徐江南点了点头。
老人眼神一瞥,突然底下头,将小三秋嘴角的糖渍擦拭干净,然后没回头的说道:“铁了心要北上了?”
徐江南嗯了一声。
老人又说道:“北上好,江南呆多了,一身胭脂气,是该去杀人。”说着,老人顺手抓起一粒花生,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这一路过来,没算白走,也听到一些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徐江南不敢托大,一副耳提面命的恭敬样子。
老人捋了捋说道:“老夫听说凤阳城里很多人跟长安的官员往来密切,都招着不少江湖的剑客把钱财一马车一马车的往长安送。不仅如此,关外也是。”
徐江南不以为意说道:“这些官啊,嗅觉不比狗差,陈铮这次迁都,光是江南道,就空了一大把的位置出来,更加不用说这会老爷子坐镇科考,宁愿让一个归隐多年的老儒生执掌科考,都不让吏部的人插手,摆明了就是要架空吏部,要大换血,可是在这当中,陈铮不可能每个位置都安插上自己的人,也不现实,总会有空缺出来,不说吏部,江南道的那些空缺,他们都眼红的很,毕竟是官,凤阳的官见人就要先低一头,到哪都是高升。能不拼命?”
老人看着还在洋洋洒洒自说自话的徐江南,有些生气,抓了几粒花生撒了过去,怒骂说道:“这些东西关老夫什么事。你跟老夫说这些玩意干什么?!真是朽木难雕。”
徐江南愣了一下,猛然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师父,你就放心吧,老爷子宦海沉浮几十载,哪有那么容易就倒下,况且后面还有个天子,谁都扳不倒。”
老人气笑骂道:“你啊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唐老爷子都都一把年纪了,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孙子,这会还会应诏上朝?你说他图个什么?你这个当孙儿的,再是知道,该安排的还是得安排。要是你出面不方便,长安不是还有人方便吗?”说完,魏青山不着颜色喝了口酒,欲盖弥彰。
徐江南心思通明,冲着魏青山眨了眨眼说道:“师父,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魏青山笑着骂道:“小猴子,真当老夫愿意管你这些糟心事?”
徐江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月儿吧。”
魏青山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月儿听到老太公偷偷见过西夏那位公主,传言老太公很满意,怕老太公这么一个书香世家看不上她的出身,要是问你呢,月儿她一个怕分你心思,另一个则是怕你多想,这不没办法,求到老夫身上了。你说,原本那么一个透彻的闺女,这会怎么就东想西想呢!”
听了魏青山的冷嘲热讽,徐江南也是苦笑说道:“月儿要是不做点什么,我才会多想。”
魏青山伸手拦住徐江南,耍流氓一般说道:“打住,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你自己跟月儿解释去。老夫一世无儿无女,也就月儿这丫头对我胃口,你要是敢负了她,老夫教你一招好看是如何好看!”
听见魏青山训斥别人,小三秋难得弯着眼睛笑,可能是爱屋及乌,徐江南对于这么一个小娃娃也是心喜,童心大起,冲着小三秋偷偷做了个鬼脸,小三秋眼睛更弯了,眯成了一条缝,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