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当时卫澈的眼里,这些记事自然比不过那些江湖秘籍,心法运转,他自然也就没有太过重视,再者又说,这剑阁是卫家的,他要看随时都能看,也就不太重视,其实真有下一次,卫澈入剑阁,他可能还是看那些心法秘籍,这就是人性。
等卫澈把刘权迎进门来的时候,徐江南嬉笑说道:“用不用我避一下?”没有看刘权,径直看着卫澈。
卫澈白了一眼徐江南,倒是让后者打了个冷颤,‘要避也没见你他娘的起身啊。’只是卫澈不会将这想法说出来而已,摆了摆手说道:“自家人,无妨。”
徐江南笑了笑,捧着茶水,斜倚着椅子默不作声。
刘权也是一笑,顺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他是过来人,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这位朝廷新贵没必要,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有些好奇能说出之前那般话语的是何方神圣,笑着抬眉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下去,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反而是换上一脸悚然。
他和徐暄打的交道不多,但见面的次数却是数之难数,而今面前这位端茶的年轻人,从气态和仪相上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徐暄,而且越看越像,尤其是眉眼处的气质,到最后瞧见摆放在一旁的剑匣之后,瞳孔微微一凝,暗叹了一口气。
卫澈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刘权从往年之事上给拽了回来,生硬一笑避过尴尬气氛,没有问来历,这一眼已经坏了事,若要问及姓氏,定然就脱不了身了。
卫澈轻笑说道:“怎么了,刘公公曾经见过我这位朋友?”只是这话语当中怎么听都有些戏谑味道。
刘权闻言摆手笑道:“想来是近日劳累,竟然觉得这位公子有些像老奴的故友。如此失态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卫澈点了点头,没有抓着不放,正要开口。
而刘权起先不留神就已经踩在圈套的边上,如今怎么还能让卫澈开口,连忙抢先说道:“哎,老奴差点忘了,今日过来可是来宣圣恩的。卫澈听封。”
再是表面功夫,卫澈如此也不得不拜,至于徐江南,则像没有听到一般,坐在旁边,不动如山,而刘权也没在意徐江南,就像没有这么一个人一般开始宣旨。
徐江南怡然听着刘权絮絮叨叨盏茶功夫,在旁边摇头晃头,如同听戏,什么‘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徐江南权当空气,嘴角含笑,再到‘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他更是不禁笑出声来,卫澈偷偷瞪了徐江南一眼,徐江南用手遮掩,带笑喝茶。
“钦哉!”等到这一句词落幕,无论卫澈也好,刘权也罢都是呼了一口气。
徐江南则是站起身来,拍着手笑道:“恭喜卫兄。”
卫澈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圣旨,呲牙说道:“同喜同喜。”
刘权宣旨结束以后,连茶也不顾,只是自顾思量,等二人寒暄过了以后,这才出声告退。
卫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卫某送下公公?”
刘权连忙一揖,“王爷留步,老奴自去就好。”
徐江南火上浇油说道:“那徐某无官无职,送送公公?”
刘权一揖到底,竟然比之前还要恭敬,耳鬓冷汗迭出,“公子留步,莫要折煞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