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许靠近。”世民的一名贴身侍卫对赶来的仁轨喝道。
“我是刘仁轨,刘正则,来找源直心的,怎么雪松官位不大,都请护卫了啊?”仁轨不解地问。
听到外面的声音,直心忙道:“陛下,外面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出去把他安顿好了,立刻进来。”
“没关系的,雪松的朋友就是朕的朋友,你去叫他进来吧,不必表明我的身份。”
“陛下,这合适吗?”
“去吧。”李世民微笑着道。
“来,来,来,雪松的朋友拜访,当浮一大白,我叫李明,字济安。”李世民道,他已经吩咐随从端来了酒壶。
“我叫刘仁轨,字正则。”
“来,让我给雪松也敬杯酒吧。”世民道。
“是,好的。”直心有些不自在。
“正则,我听说世道已经改变了许多,你以前蒙受的不白之冤都被平反了,许多隋朝时被冤枉的朝臣在平反后,也出仕来为新朝效力了。新朝很是爱民如子的,对吗?”世民对仁轨循循善诱道。
“嘿,是这样的吗?一朝天子一朝臣而已。李员外觉得这样子世道就变了?”仁轨不以为然地说。
世民闻听此言,略有不快,说:“那刘君以为如何才算世道变好?”
“如果天下真是变好了,还会有那么多忍饥挨饿的人吗?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他们的父母妻儿?天下真的变好了吗?”
当着当今圣上口无遮拦地说这些话,直心赶忙道:“正则,你今天喝醉了。”
“大哥,我没醉,我头脑清醒得很呢。光靠改变人是无法改变世界的,当今皇帝举起了改ge的大旗,但如果没有施行新的政策作保证,天下很难得到改变的。”
世民面冷如霜,直心见状,欲言想道明世民的身份,可又被世民用眼神制止住了。
仁轨继续道:“只要百姓继续吃不饱、穿不暖,只要君王和官吏继续忽视他们,天下还是不会改变的。”
世民的右拳紧紧地握了起来。
仁轨觉得今天还是比较畅快的,说出了心中许多看法,又饮下一杯酒,道:“大哥,李员外,我失陪了,去休息了,两位告罪了。”
“正则啊。”直心忙叫道,心中暗暗责怪起来,只有皇帝不陪臣子的,哪里有一介布衣敢先不陪皇帝的。
“等等。”世民道。
仁轨回头看着世民,世民说:“我会把你的话牢记在心里的。”
世民把目光传向直心,说:“源卿,今晚我听到了在宫里不可能听到的真话。”
“陛下圣明。”直心由衷地道。
“还不快过来拜见皇帝陛下。”直心对仁轨叫道。
仁轨大惊,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颇有圣名的当今皇上会深夜出现在直心的府邸里,赶忙跪倒行三拜九叩之礼道:“草民该死,不知陛下驾到,妄议朝政,请陛下赐罪。”
世民哈哈大笑道:“君王怎么能处罚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呢,我虽然不是一个圣君,但也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