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刀墙来势甚急,金璜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身旁只有一条路可以避开刀墙,她别无选择,一脚便踏了进去,进去之后,又是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刀墙不见了,背后也变成了一堵实墙,看起来,也只能沿着这条道往下走。
前面的路比起方才更窄了一些,以金璜的身量,只觉得两边墙壁几乎紧擦着肩膀,“这要是来个胖的,还只能就卡在这了。”
往前走了两步,两边的墙壁上又有动静,几不可闻的细微,却在精神高度紧张的金璜耳中听来很清晰。在这种地方,要么就是墙来夹人,要么就是万箭穿心,或者前面就是翻板机关,下面无数尖刺什么的。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继续用墙夹人,这一夹一个准啊,根本躲不开。”金璜这么想着,她双手撑在墙壁上,滑滑的,好像是青苔一类的东西,她又俯下身子,在墙壁与地面交接的地方摸了一摸,也有一层厚厚的青苔,如果这是两面会夹人的墙,那也很久没人用了吧。
那么刚才听见的机关响动应该也不只是随便响一响以示存在,金璜决定赌一把运气,无论是上面射箭还是下面有翻板,都还是有机会避开的,比如……
她双手双脚撑在墙上,轻轻巧巧的就紧贴着顶部,又慢慢向前行进,机关迟迟没有动静,也许这里的机关是有人踩在地上某一处,才会被触发的?
此时她无比的感激在月黑堂多年严格的训练,让她的手臂与腿脚充满了力量,不然在这黑洞洞,又不知到底哪里是尽头的机关暗道里,没多一会儿就该脱力摔下去了,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给当年执掌金院的石大叔送一份厚礼。
前方似乎透出了亮光,金璜心情愉快之下,手脚又快了几分,不料一激动,一瓶金创药从腰间暗袋里摔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接着,两侧的墙砖突然移动,一排排亮闪闪的弩箭露了出来,瞬间,整条暗道里,只有无数箭枝的破空之声。
金璜的手脚所抵之处,正是机关箭口的位置,在墙砖挪动时,她已无落脚之处,在危急关头,及时将双匕首拔出,狠狠插进屋顶的砖缝中,整个人倒贴在屋顶,两只脚尖勉强踩在射箭口上方那一点点空间。
箭枝飞舞了很久,在金璜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箭雨终于停了。此时匕首也被身体的重量坠得从砖缝中脱出,好险,要是早脱出那么一点点,她就会掉下去,被射成刺猬。
现在她落在地上,机关再无响动,却没有逃出生天的侥幸感,因为刚才可以看见的那微弱的光线,看不见了。想来是因为自己方才触动了机关,所以机关又发生了变动。
唉,以前自己还曾嘲笑过别人在执行任务时,身上的零碎掉出来,被人认出身份,或是惊动了守卫,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啊,所以这次一定得活着回去,千万不能让那些曾经被自己嘲笑过的人知道自己也干了这么件事。
这里的活人守卫也当真松散,方才暗道里那一通万箭齐发,竟然这会儿再没别得动静,这是对机关死物太放心了吗?
眼前,是两条岔路,金璜将匕首在地上立起,松手,匕首倒向左边这条路,她拿起另一把匕首,立起,松手,这把匕首倒向右边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