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镇远侯府,薛烈干笑两声:“我可不敢去,上回去偷信被人看见了身形,万一被认出来……还是你去好,我给你一吊钱,替我去一趟好不好?”金璜伸出两根手指:“两吊。”
“你坐地起价!”
“不给拉倒。”
“好好好,算你厉害。”
金璜回屋,将头发梳成丫角状,又在脸上细细涂描了半天,揽镜自顾:“嗯,还行。”换了身青色粗布衣衫,这才出门。薛烈见了笑道:“这一打扮,真是比现在年轻了十五岁。”金璜疑惑:“有这么多吗?那我岂不是才三岁。”转头又见赵叔那张脸明显是憋着笑,这才回过神来,一拳向薛烈砸来:“敢说我老!哼,回来再找你算账。”说罢,气哼哼地出去了。
薛烈揉着被拳风扫中的脸颊:“这不是已经算过账了吗?”
打扮成小丫头的金璜来到镇远侯府,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江湖门派烈阳堂,大门紧闭,只角门开着,乌黑木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镇远二字,金璜到角门那里,对着门上的人福了一福:“我受银月山庄大小姐武思瑶所托,有要紧口信告知侯爷。”
那门上的人上下打量金璜一番,见她穿着粗布衣衫,料知不是什么有身份的,随口应道:“等着。”便有人进去通传,不多时出来了,对金璜说:“进来吧。”
前方有人带路,金璜在府里穿过游廊,在书房里见到了镇远侯齐慕贤,施了一礼:“侯爷万福。”齐慕贤抬头看了看她,忽的有些失神,金璜忙低头,暗自思忖难道是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被他看到过?正想着,齐慕贤开口道:“你方才说,你是银月山庄大小姐派来的?”
“是,银月山庄忽遭大难,大小姐只身一人逃出,现下无依无靠,若侯爷愿援手,小姐感激不尽。”
齐慕贤放下手中狼毫,点点头:“那你家小姐在何处?”
“在一处民居里暂避追杀,侯爷可否派人去接?”
“这是一定的。”
齐慕贤命人套车去迎武思瑶,问金璜:“你是一直服侍小姐的?”
金璜摇头:“不是,我与武小姐素不相识,银月山庄杏林圣手,仁心仁术,何人不敬佩,遇如此变故,能帮就帮一把。”
齐慕贤点头道:“姑娘颇有侠心,我看姑娘面善,莫非从前见过?”
金璜想起曾经遇到许多不怀好意的男人都用这种方式搭讪,不由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恭敬:“侯爷高高在上,小女子怎会与侯爷见过。”
两人说话的功夫,小厮来报,车已经准备好了。金璜向齐慕贤一拱手:“那我便带路去接武大小姐了。”齐慕贤抬手道:“有劳了。”
小厮原想替她引路,不想她大踏步的走在前面,竟是对地形非常熟悉的样子。别人不知道,齐慕贤可是知道的,这是大哥齐思斌亲手设计的八卦阵图,单走一回的人,绝不可能凭着记忆从反方向倒走而出。齐慕贤深觉这女子的来历可疑,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罢了,若她不生事端,走了也就走了。
坐在车上摇摇晃晃,金璜给车把式指路,直入小巷深处,薛烈在门口迎着,金璜进去将武思瑶抱出来,她依旧昏迷不醒。金璜将她放在车里,嘱咐车把式要慢些,莫颠着了,这才转身回屋。
待齐家人走远了,金璜拍拍薛烈:“走,一会儿这家人该回来了。”薛烈好像大梦初醒似的“哦”了一声,金璜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是怎么回事,鄙视的斜了他一眼:“男人都一个德性。”
这屋子自然不是五行门所在,否则被人摸进来岂不是很冤枉。金璜在前面大步走着,薛烈跟在后面心不在焉。突然金璜停下脚步:“你先回去。”薛烈抬起头:“呃?”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路完全不认识:“你这是把我带哪儿来了?”